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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稚看了眼：“明早八点二十的飞机。”</p>
“我的机票——”段嘉许象征性地拿出手机看了眼，语气很自然，“也八点二十。那明天咱俩一块去？”</p>
桑稚看他一眼，点点头。</p>
找到桑延刚刚停车的位置，两人上了车。</p>
段嘉许正想给自己系上安全带，突然感觉到口袋里有个东西。他拿了出来，发现是刚刚的那个红包：“你的红包？”</p>
桑稚看了过去，没动静：“你要还给我吗？”</p>
“嗯。”段嘉许笑起来，“给我们只只。”</p>
除了上次醉酒的时候，桑稚还是头一回听到他这么喊她。她的呼吸停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玩着衣服上的拉链：“你干嘛这么喊我。”</p>
段嘉许的语气慵懒，散漫道：“你不是说亲近的人都这么喊？”</p>
桑稚不自然地哦了声，没拿那个红包：“你还是拿着吧，你刚都那样喊我哥了，你这还给我了，不是吃亏了吗？”</p>
“给我们只只，”段嘉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顿了两秒才收回视线，声音里含着淡淡的笑意，“怎么吃亏？”</p>
“……”</p>
桑稚没再说什么，把红包拿了过来。她给自己拉上安全带，趴在窗前往外看。</p>
车子发动，车内一时无言。半晌，桑稚主动开口：“嘉许哥。”</p>
“嗯？”</p>
“你看钱飞哥，以前喝醉酒的时候，还说自己找不到对象。”桑稚说，“现在也结婚了，而且他看起来也很喜欢那个姐姐。”</p>
“嗯。”</p>
“你看到的时候，”桑稚斟酌着措辞，语速温温吞吞，“就没有一种，你也想找个伴的念头吗？”</p>
“你最近怎么不是相亲就是叫我找女朋友的。”段嘉许觉得好笑，“算起来我也才二十五吧，急什么。”</p>
桑稚：“那你得等到什么时候？连我哥都有人在追了。”</p>
她也不想总催他。</p>
但又怕他干脆决定不找，然后也没有别的人催他。</p>
明年又得一个人过年。</p>
生病了也不去看医生，什么都一个人。</p>
车内放着舒缓的情歌，轻轻的，悠长的，像是给这气氛，染上了几分旖旎。</p>
段嘉许的五官利落分明，外边的路灯打进来，昏黄色的光，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柔和了不少。他的目光看着前方，看起来不太在意。</p>
见他一直不说话，桑稚以为自己把他说烦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别不开心。我看我妈老说我哥，我哥也不开心。我就是不想，诶。”</p>
她不好提他家里的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小声道：“我以后不说了。”</p>
段嘉许突然道：“你今年多大来着？”</p>
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p>
桑稚愣了下，而后想了想，说：“过完生日十九了。”</p>
回答了之后，也没见他搭腔。</p>
桑稚有些疑惑：“怎么了吗？”</p>
随后，她听到段嘉许笑了声，语气似是意有所指。</p>
“那再过一年吧。”</p>
作者有话要说： 段嘉许：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那等你明年到年龄了，咱俩就领个证吧。</p>
桑稚：？？？？？？</p>
第43章 偷偷</p>
“啊？再过一年你都27了吧……”他的话有些跳脱, 桑稚一时没太反应过来，很快就觉得不对劲, “不是, 你突然问我的年龄干什么。”</p>
“我看你今晚总提这事儿。”</p>
“……怎么了？”</p>
“我刚刚没听出来，”段嘉许笑, “现在听出来了。”</p>
“什么啊。”</p>
“你这话的意思, 不就是，”段嘉许的语气松松散散, 带了几分调侃，“看到钱飞结婚, 你也想结婚了？”</p>
桑稚：“……”</p>
“小小年纪想什么呢。”</p>
“……”</p>
“哥哥给你算个年龄, 这不是发现你还没到法定婚龄吗？”段嘉许说, “再过一年，我们只只就能嫁人了，不要急。”</p>
“……”桑稚忍了忍, 不再看他，“我懒得跟你说。”</p>
“还有, 再过一年我也才26，什么27。”段嘉许说，“多的那一岁我可不认啊。”</p>
桑稚忍不住反驳：“你今年26了, 什么25。”</p>
“生日还没过，只能算25。”段嘉许转着方向盘，把车子开进桑稚住的小区里，“我们年纪大的, 对年龄很敏感的，理解一下？”</p>
沉默几秒，桑稚觉得古怪，又开始猜测：“最近是不是真有人说你老？”</p>
段嘉许懒懒道：“除了你这个小朋友，还有谁能说我老？”</p>
桑稚顿了下，也有点心虚：“我也没说几次吧。”</p>
“嗯，从我20岁就开始说。”段嘉许的声音停顿了下，淡淡道，“让我这辈子就没觉得自己年轻过。”</p>
“……”</p>
恰好车到桑稚家楼下。</p>
桑稚迅速把安全带解开，装作没听见他的话：“那我回家了，谢谢嘉许哥。明天那么早的飞机，你记得早点休息。”</p>
“等会儿。”</p>
桑稚侧头：“怎么了？”</p>
段嘉许伸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忽地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了个四方的盒子，弯着唇道：“给只只的新年礼物。”</p>
“……”</p>
她还以为他忘了。</p>
桑稚缓慢地眨了下眼，伸手接过：“谢谢。”</p>
桑稚回到家，往客厅看了眼。桑荣和黎萍果然还没回来。她直接回了房间，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从包里翻出刚刚段嘉许给的那个盒子。</p>
很简单的一个纯色盒子，中央印着标志。</p>
她伸手把盒子打开。</p>
里边是一个银色的手镯，样式看上去是只狐狸。两端分别是头和尾，用一条链子连上，小碎钻点缀，缠绕一圈。</p>
里边刻了sz两个字母。</p>
桑稚戴到手上，盯着看了好一会儿。</p>
随后，她拿出手机，犹豫着上网搜了下“送手镯的含义”，跳出来的第一条——不同人送的含义不同。</p>
桑稚戳开来看。</p>
——男人送手镯，含义是表示喜欢，并会一生一世守着你。</p>
看到这一句，桑稚的心跳停了半拍，舔着唇继续往下看。</p>
——长辈也经常把手镯充当礼物送给晚辈，以此来表示自己永远的关心和祝福。</p>
“……”</p>
行吧。</p>
桑稚的心情莫名变得有些空落落。</p>
半晌，她吐了口气，把手镯放回了盒子里。她没再想这个，起身拉过行李箱，开始收拾明天要带回学校的行李。</p>
除了先前带回来的那些，桑稚看了一圈，还把段嘉许送的那套化妆品带上了。她洗了个澡，到客厅切了块蛋糕吃。</p>
之后便回到房间，躺到床上。</p>
桑稚拿出手机，调了个闹钟，而后给段嘉许发微信：【那明天六点出发？我们打个车过去。】</p>
哥哥2号：【嗯。】</p>
桑稚想起一个事儿，又问：【嘉许哥，你怎么都不喝酒的？】</p>
钱飞结婚，连她都喝了一小杯，他居然一口都没喝。桑稚本来还以为他会被灌不少。</p>
这么一想，她好像从没见过他喝酒。</p>
过了好一会儿。</p>
哥哥2号：【酒精过敏。】</p>
桑稚：【哦，也挺好。】</p>
桑稚：【反正也不好喝，比我不能喝牛奶吃牛肉好多了。】</p>
时间渐晚，桑稚抱着手机，开始犯困，眼睛一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彻底失了意识之前，她忽地想起了段嘉许今天说的那句话。</p>
——“给我们只只，怎么吃亏？”</p>
第二天凌晨五点，桑稚就爬了起来。</p>
天还没亮，外头也没听到黎萍和桑荣的动静。怕吵到他们，桑稚的动作轻轻的，进厕所里快速地洗漱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