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桑稚：我我我我也有点。</p>
段嘉许：这一声哥哥喊了，四舍五入我就是你妹的男朋友了。</p>
第42章 偷偷</p>
主持人在台上准备着, 宴会厅突然响起了音乐。</p>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p>
也中止了段嘉许和桑延的对话。</p>
桑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手机。</p>
段嘉许垂眸喝了口水, 笑了下。</p>
过了几十秒。</p>
桑稚觉得这事儿应该已经算翻篇了。借着这个空隙, 她往段嘉许的方向看了眼。此刻，他正往台上看着, 似是在认真听着主持人的介绍, 没往这边看。</p>
桑稚收回视线，凑到桑延的耳边, 小声说：“哥哥——”</p>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桑延冷不丁地打断她的话：“小鬼, 别这样喊我, 我现在听到这两个字有点想吐。”</p>
“……”桑稚继续问, “嘉许哥干嘛啊？”</p>
桑延正看着手机。听到这话，他抬眼，直接把屏幕递给她看。</p>
桑稚看了眼。</p>
屏幕上显示着网页, 搜索栏是——宜荷市精神病院。</p>
“……”</p>
桑延啧了声：“我只能帮他到这了。”</p>
下一秒，桑稚看到桑延又把手机递给了段嘉许, 还附带着一句极为关切的话：“你回去之后可以直接申请入院了。”</p>
段嘉许瞥了一眼，温和道：“真不用，谢谢哥——”</p>
这次没等他说完, 桑延伸手勒住他的脖子，用力往下摁，像是忍无可忍：“老子活了二十多年，还没被你一个大老爷们这样叫过。”</p>
段嘉许稍稍一愣, 没反抗。被这样对待，他反而笑了出声，肩膀随之颤动着，带着细碎的气息声：“怎么了啊？”</p>
桑延盯着他看了几秒。就当桑稚以为他要把段嘉许拖出去打一顿的时候，他猛地松开手，扭头对桑稚说：“换个位。”</p>
桑稚在一旁看着戏，听到这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地“啊”了声：“跟我换位吗？”</p>
“我再坐他旁边，”桑延轻飘飘道，“钱飞估计以为我要闹事了。”</p>
“……”</p>
坐到桑延的位置上，桑稚默默地把自己的餐具都挪了过来。</p>
她没往段嘉许的方向看，正想给自己的杯子续点茶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振动了下。</p>
桑稚收回手，随意地瞥了眼。</p>
桑荣在家里的群发了条语音。</p>
她直接点开。</p>
桑荣：“只只，爸爸买了个巧克力蛋糕，放在冰箱里了，你想吃的话可以吃。我跟你妈今天有应酬，回来会晚。”</p>
桑稚回了个“好”。</p>
随后，她退出这个聊天窗，往下滑了滑。</p>
余光注意到段嘉许的目光也往这边看着，桑稚下意识抬了头，立刻给手机熄了屏：“你干嘛。”</p>
段嘉许的眼睫稍抬，突然问：“只只是谁？”</p>
桑稚觉得诡异：“你又不是不知道。”</p>
段嘉许笑：“是你哥？”</p>
“什么我哥。”桑稚莫名其妙，“是我，我的小名。”</p>
“噢。”段嘉许拿起茶壶，往她的杯子里倒水，边问着，“怎么没见你哥这么喊你？”</p>
“他偶尔也会喊，”桑稚说，“很少而已。”</p>
“都谁这么喊？”</p>
“我爸妈啊，”桑稚思考了下，“还有我舅舅小姨他们……反正都是比较亲近的人。”</p>
段嘉许若有所思地嗯了声。</p>
过了一会儿。</p>
“对了，”段嘉许漫不经心道，“哥哥2号是什么？”</p>
“……”桑稚的神色未改，指了指桑延，“1号。”</p>
又指了指段嘉许：“2号。”</p>
“我怎么就成你的2号哥哥了？”段嘉许往椅背一靠，侧着头看她，悠悠地说，“你哥刚刚是认我这个弟了？”</p>
桑稚瞅他，提醒道：“我哥比你小。”</p>
“我身份证上的年龄是假的。”段嘉许笑了声，说话毫无正形，“报高了，实际上呢，要年轻一些。”</p>
“那你实际多少？”</p>
“嗯？”段嘉许说，“96的。”</p>
“……”桑稚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到了，瞪大眼看了他好一会儿，讷讷道，“你说个90就算了，你还说个96。”</p>
“怎么？”</p>
“我看你像69的。”</p>
想骗谁。</p>
多大年纪了还想装十八。</p>
段嘉许挑眉：“你这什么话？”</p>
他现在说的话，再联想起他刚刚十分乐意地喊桑延“哥哥”的行为，桑稚犹疑道：“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是不是最近有很多人说你老？”</p>
“桑稚，你哥也在，”段嘉许拿起杯子，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你喊我‘哥哥’，你这喊的是我，还是你哥？”</p>
桑稚顿了下：“你以前怎么不这么说。”</p>
段嘉许：“那不是你哥不在吗？”</p>
“哦，嘉许哥。”桑稚不太介意称呼的问题，继续问，“你是不是去相亲的时候，别人说你年纪大，看不上？”</p>
“相亲？”提起这个，段嘉许问，“听说，你让我跟你哥组队去相亲啊？”</p>
“我就是给你俩提个意见，”桑稚一本正经地说，“这不就跟联谊一样吗？有个伴心里也有点底。”</p>
段嘉许淡笑着：“可你哥不乐意啊。”</p>
没等桑稚再开口，段嘉许的眼角稍弯，微微俯身，凑近了她一些，用气音问：“要不，你跟我组个队？”</p>
愣了好几秒，桑稚才稍微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你让我陪你去相亲？”</p>
段嘉许的表情一顿：“……”</p>
桑稚的心情有些不痛快：“我怎么陪你去相亲，别人有意见的。”</p>
“嗯？”段嘉许问，“什么意见。”</p>
“会说你，”桑稚慢吞吞道，“去相亲还带上女儿。”</p>
“……”</p>
婚宴结束后，还有个“闹洞房”的环节。</p>
桑稚不可能跟着去。见时间差不多了，她跟桑延说了一声，便主动去跟钱飞说了几声祝福。</p>
此时将近晚上九点。</p>
桑延喝了酒，桑稚也没打算让他送。她认识这个地儿，打算出去之后，到附近坐个公交车回家。</p>
刚出了宴会厅。</p>
没多久，身后传来段嘉许的声音：“走那么快干什么。”</p>
桑稚回头，随口道：“你也要走了？”</p>
“不是。”段嘉许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眉眼低垂着，淡声说，“这么晚了，先送你回去。”</p>
桑稚看了眼，是桑延的车钥匙：“你没喝酒吗？”</p>
段嘉许：“嗯。”</p>
“还是别了。”恰好电梯来了，桑稚走了进去，“我到附近坐个公交车就好了。嘉许哥，你也别一来一回跑一趟了，多麻烦。”</p>
“还行，”段嘉许掀起眼睑，唇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送别人可能会觉得麻烦。”</p>
“……”</p>
桑稚抿了下唇角，没吭声。</p>
段嘉许扯了个话题：“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p>
“明天，所以得回去收拾东西。”桑稚说，“后天要开学了。”</p>
“嗯，我也明天回去。”段嘉许说，“你订的几点的机票？”</p>
“我哥订的。”说到这，桑稚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小声说，“我也忘了几点了，我看看。”</p>
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p>
两人走了出去。</p>
“这样啊。”段嘉许敛着下颚，喉咙里莫名发出几声笑，“那你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