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p>
刘尽忠合上电脑，起身抻个懒腰：“终于结束了。”</p>
三天前，楼明心还是高高在上的楼氏总裁，如今却沦为阶下囚。</p>
买凶杀人，情节恶劣，就算运作得当，死罪可免，也难逃无期。</p>
她跟孟知儒倒真是两口子，一个进去了，没两天另一个也进去了，同甘共苦嘛。</p>
江扶月已经回房间休息了。</p>
她并不好奇结果是什么，因为所有结果早就在她的布局之下，被安排得明明白白。</p>
刘尽忠招呼柳丝思：“丫头，回房间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咱们回临淮。”</p>
“……”柳丝思没应，像在发呆。</p>
“丫头？丫头？！”</p>
“啊？”</p>
刘尽忠嘴角一抽：“我说明天回临淮，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回去吗？”</p>
“刘叔，我有个问题。”</p>
“嗯？”</p>
柳丝思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们来帝都，一开始不是为了替萧教授报仇吗？”</p>
“对啊。”</p>
“那为什么现在发展成这样了？”女孩儿眼里闪过疑惑，再往深处瞧，是一片干净与纯挚，“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走着走着好像就变成这个结果了。”</p>
刘尽忠微微一笑：“看过电影吗？”</p>
“看过啊。”</p>
“那是不是片头都会展示给观众一个小片段作为切入点，接下来才会开始播放正片？”</p>
“在不知道整体剧情、前因后果的情况下，对于这个小片段切入点，我们看得很囫囵，有时甚至根本看不懂，对吗？”</p>
“嗯嗯。”</p>
“可一旦继续往下看，剧情徐徐铺开，前因后果也逐渐明了，再倒回去看那个小片段的时候，通常都会恍然大悟。”</p>
柳丝思点头。</p>
刘尽忠：“萧教授就是片头那个切入点。一开始你没看懂，情有可原，但现在电影都放完了，剧情也明了得不能再明了，你还看不懂吗？丫头，你可是占了最好的位子。”</p>
“啊？”什么位子？</p>
不等柳丝思问出口，刘尽忠已经摆摆手，笑着离开。</p>
如果萧教授是切入点，那……是不是说明剧情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p>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胶片上早已拍好的故事。</p>
导演是……</p>
我月姐！</p>
而她自己好像……也有扮演角色？</p>
第二天上午八点，一架从帝都飞往临淮的航班缓缓升空。</p>
下午两点，江扶月已经坐在高三二班的教室里，听徐泾讲解析几何。</p>
万秀彤第N+1次抿唇偷笑，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的欢喜：“江江，你真的回来啦？！明明才请假三十几天，但感觉像三百多天都没见过你了。”</p>
江扶月莞尔，穿着校服的她不见半点杀伐的气势。</p>
与帝都运筹帷幄、翻云覆雨的那个她，简直判若两人。</p>
刘博文突然从前面扭过头：“你不在，我连一起讨论题目的人都找不到，嗐……”</p>
一旁林巧闻言，哼笑两声：“你不就是缺一个可以给你剖析难题，讲解思路的人吗？还讨论……说得像你会做似的。”</p>
刘博文咬牙切齿：“林巧！你你你……给我留点面子会死啊？！”</p>
“你脸都不要了，还要什么面子？”</p>
这时——</p>
讲台上的徐泾突然开口：“刘博文，你起来回答一下最终角度α等于多少。”</p>
刘博文：“？”讲到哪题了？</p>
课桌下，他推了推林巧，让她给点提示。</p>
女孩儿根本不搭理他。</p>
刘博文那叫一个气啊！下次不给她带吃的了！</p>
以前吃的那些也全部吐出来才好！</p>
徐泾皱眉：“怎么，答不上来？”</p>
刘博文：“……”我是不知道哪题！这一页三道题，都是求角度，还全是α，你说来个β也好啊！</p>
敲！</p>
徐泾脸色隐隐发黑，半晌：“……行了，坐下仔细听课，不要开小差。”</p>
哦，原来是发现他在下面偷偷说话，故意警告他。</p>
这老徐——可真狗！</p>
刘博文坐下之后，耳朵已经红了，他没江扶月那么好（厚）的定（脸）力（皮）。</p>
作为优等生，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回答不上来老师的提问，简直太丢脸了。</p>
“林巧！我记住你了！让你给点提示都不肯，小气！”</p>
“我……”</p>
刘博文：“白给你带那么多零食，吃完就不认账，渣女！”</p>
“不是……”</p>
“你就是！就是！”</p>
林巧怒目：“有完没完？我连徐老师问的哪个题目都不知道，怎么给你提示？”</p>
“……哦。”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那我下次还给你带零食。”</p>
“哼！谁稀罕？我才不要呢！”</p>
“别啊……”</p>
江扶月当天去教务处销假，第二天就带着笔走进考场。</p>
一中第三次月考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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