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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这张照片，是近距离拍摄。</p>
极其直男地给了自己一个特写，清晰地看到五官。照片上的他，似是刚洗完澡，头发半湿，那双桃花眼璀璨明亮，嘴唇染着水色。</p>
目光盯着镜头，笑容带了几分痞意。</p>
下一刻，桑稚的手机响了起来。</p>
那头的人像是算准了时间，给她发了两条微信过来。</p>
哥哥2号：【里面的照片才是礼物。】</p>
哥哥2号：【记得当壁纸。】</p>
桑稚：“……”</p>
桑稚高冷回复：【不。】</p>
随后，她点开段嘉许的资料，把他的备注改回“段嘉许”，唇角翘了起来。她又看了看段嘉许刚发来的消息，忍着打滚的冲动，想了想，又改成“追求者”。</p>
下一刻，手机振动了下。</p>
桑稚退出去看了眼。</p>
桑延在微信上给她转了两千块钱，附带一句：【想买什么自己买。】</p>
桑稚收了钱。想到今天的事情，她莫名有点山雨欲来的压迫感，犹豫着，循序渐进地给他发了句：【哥，我可能要谈恋爱了。】</p>
哥哥：【？】</p>
哥哥：【你是去上大学还是去相亲的？】</p>
桑稚：【上大学谈恋爱不是很正常的吗？】</p>
哥哥：【随便你，自己注意点，别被人骗。】</p>
桑稚：【哦。】</p>
冷场片刻。</p>
桑稚又道：【年龄有点大。】</p>
哥哥：【？】</p>
哥哥：【总不能比我大。】</p>
桑稚：【……】</p>
这次桑延直接发了条语音过来，语气不太好听：“真比我大？小鬼，你这哪认识的人？”</p>
桑稚不敢坦白，瞎编着：【我们学校的研究生。】</p>
桑延：“你给我好好学习，屁大点人学人谈恋爱。还有，我告诉你，比我大一天都不行，我可受不了一个比我老的男人叫我哥。”</p>
桑稚不服气：【你哪来那么多毛病。】</p>
桑稚：【叫你哥还不好？】</p>
哥哥：【？】</p>
哥哥：【你记得段嘉许吗？】</p>
桑稚：“……”</p>
另一边，段嘉许从厕所洗完澡出来。</p>
他用毛巾擦着头发，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顺带看了眼手机，发现桑延给他发了几条消息。</p>
段嘉许眉梢一抬，点开看了眼。</p>
桑延：【我妹好像有对象了。】</p>
桑延：【她一个人在外边，你帮我看着点。】</p>
桑延：【别让她被人骗了。】</p>
段嘉许气息悠长地呵笑一声，眉眼间无半点愧意。他打开瓶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而后回复：【行啊。】</p>
第49章 藏不住</p>
洗完澡, 桑稚坐回位置上，又摆弄了好一会儿的相机。她把段嘉许的那张照片传到电脑上, 新建了个收藏夹放进去。</p>
又把上回去段嘉许家时, 拍的那个合照也放了进去。</p>
她想了想，用电脑登录了qq, 从空间的一个私密相册里, 翻出了她以前偷拍段嘉许的照片。</p>
三张照片的色调和像素都不一样。</p>
这么放在一块，带来的时间感明显又分明。</p>
桑稚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 突然想起了，高三的那个阶段。</p>
那段时间, 她的状态莫名变差, 向来考得很好的物理, 也经常犯一些粗心的错误，总体成绩直线下降，在年级的排名也一直往后靠。</p>
收到段嘉许送来的成年礼物那天, 南芜市一模的成绩也出来了。</p>
是她整个高三里，考得最差的一次。</p>
也因此, 当天自习结束后。</p>
她被老师叫去谈话了。</p>
班主任有注意到先前她和隔壁班体育生的事情。所以她的成绩一下降，就觉得她是因为谈恋爱，才影响了成绩。</p>
跟她交流的时候, 说话也格外不留情面。</p>
桑稚默默听完她的教训，只是又重复了句“我没谈恋爱”，之后便回了班级，拿上书包坐车回家。</p>
算起来, 高三一周只放半天的假。</p>
周六下午放学之后，隔天要回来继续上晚自习。但普遍学生都是，中午就从家里出发，下午就到了学校。</p>
她回家的那天，恰好是她的生日。</p>
黎萍和桑荣正在厨房里做饭。</p>
也许是因为她的生日，桑延破天荒地也在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回来了，也只是抬抬下巴，淡声道：“段嘉许给你寄了快递，放你房间了。”</p>
桑稚点头，沉默着回了房间。</p>
她关上房门，把笨重的书包放到桌上，垂眸看着快递箱上的寄件人。而后，缓慢地把箱子拆开。</p>
看到里边的一套化妆品，还附带着一张贺卡。</p>
桑稚把贺卡打开。</p>
男人的字迹大气又利落，只写着一行字。</p>
——祝小桑稚成年快乐。</p>
这好像是她很久之前，就期待着的话。</p>
所有情绪一涌而上。</p>
高三带来的压力，老师不由分说的指责，以及难以克制的委屈感。</p>
桑稚盯着这句话，眼眶渐渐发红，半晌后，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哽咽，伴随着不断向下砸的眼泪。</p>
觉得难熬至极。</p>
她不敢让任何人听见，蹲在地上，用尽全力忍着哭声，全身都在颤，然后开始打着哭嗝。</p>
像是要喘不过气来。</p>
在那一瞬间。</p>
桑稚真切地意识到了，真正长大了，是怎样的一种感受。</p>
是再不敢肆意地大哭，把诉说当成一件丢脸的事情；</p>
是再不敢把任性当成家常便饭，清楚地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应该做；</p>
是再不敢做天马行空的梦，再不敢把童话当成生活，让日子变得规矩而又寡淡。</p>
是一件，根本不值得期待的事情。</p>
……</p>
手机响了一声，打断了桑稚的思绪。她回过神，用力眨了下眼，伸手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眼。</p>
——追求者发来一条消息。</p>
桑稚点开看。</p>
追求者：【明天有空？】</p>
桑稚想了想：【没有。】</p>
追求者：【后天呢？】</p>
桑稚：【也没有。】</p>
追求者：【大后天？】</p>
桑稚：【没有。】</p>
追求者：【晚上也没有？】</p>
见状，桑稚翻了翻课表，回：【周三晚上没课。】</p>
追求者：【好巧。】</p>
追求者：【我也有空。】</p>
桑稚：【但我要做作业。】</p>
追求者：【我陪你？】</p>
桑稚弯起唇角，打了个“好”，很快又删掉，很矜持地改成“再说吧”。她放下手机，到厕所里洗漱，而后回了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