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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睡着的时候都在哭。</p>
段嘉许想。</p>
除了她的家人之外，应该也没有人，能比他对她更好。</p>
“哥哥赚多点钱，让你能吃得上一千块钱一颗的糖。”段嘉许说，“然后你就原谅哥哥——”</p>
“打算老牛吃个嫩草的行为。”</p>
他笑：“行吧？”</p>
桑稚迷迷糊糊地，听到段嘉许把她叫醒，问她宿舍号是多少，而后被他背着上了楼。他给她泡了杯蜂蜜水，让她喝完。</p>
似乎还叫了隔壁宿舍的一个女生来帮着她换衣服。</p>
之后桑稚便爬到床上睡觉了。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她的头疼得厉害，呆滞地坐了起来，一下子还有些茫然。</p>
昨晚的回忆在一瞬间涌了上来。</p>
她说了很多话。</p>
也跟他说了自己有喜欢的人了。</p>
不过她喝醉酒了嘴巴依然严实，好像并没说什么该说的。</p>
但。</p>
她！往！他！身！上！吐！了！啊！</p>
“……”</p>
桑稚用力抓了抓头发，崩溃地把脸埋进被子里。她看了眼手机，发现段嘉许给她发了几条微信。</p>
她抿着唇，打开来。</p>
其余几个舍友早就醒了。</p>
注意到她的动静，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p>
汪若兰坐在位置上，仰头看她，八卦道：“桑稚，昨天送你的那个就是你之前说的，你哥哥的朋友吗？”</p>
桑稚顿了下，抬起眼：“嗯。”</p>
虞心兴奋起来：“我操，真的好帅啊！你之前说的时候我还没怎么信，这他妈也太帅了吧！”</p>
“唉，真的，对比起来我男朋友跟恐龙似的。”宁薇捧着心脏，“我们昨天回来的时候，还以为走错宿舍了。”</p>
桑稚忍不住问：“他什么时候走的啊？”</p>
“我们十二点左右回来的吧，”宁薇说，“他好像一直坐在你的位置上，我们回来他就走了。”</p>
汪若兰：“应该是怕你不舒服，就留着照顾你。”</p>
桑稚点头，低头看手机。</p>
哥哥2号：【我让你舍友九点叫你起来。】</p>
哥哥2号：【这时间的机票都被买完了，也改签不了。再晚也没有了，你得起来了，不然回不去。】</p>
哥哥2号：【醒了之后多喝点水，我十点过来送你去机场。】</p>
桑稚回了个“好”，而后看了眼时间，刚过九点。她掀开被子，开始收拾床铺，边说着：“我这辈子再喝酒我就是狗。”</p>
虞心好奇：“干嘛了啊。”</p>
桑稚说不出口。</p>
汪若兰笑眯眯道：“你酒后亲他了啊？”</p>
“怎么可能。”桑稚猛地抬头，“别胡说。”</p>
“你酒后告白了？”</p>
桑稚把被套拆下来，瞥了她们一眼：“那我现在就得疯了。”</p>
宁薇：“那你的到底干啥了？”</p>
桑稚停下动作，纠结半天，还是说了出口：“我吐他身上了。”</p>
“……”</p>
宿舍安静了好半晌。</p>
虞心轻咳了声：“怪不得我昨天感觉一股味。”</p>
汪若兰同情道：“你这暗恋看来得结束了。”</p>
宁薇：“你怎么也没忍着点。”</p>
“我也不想的嘛。”桑稚吐了口气，瞬间又想起了那个画面。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皱眉道，“唉不管了，我一会儿跟他道个歉吧。”</p>
宁薇：“不过他看起来好像也没怎么嫌弃吧。”</p>
“他脾气就那么好，我要是吐他头上，他估计都不生气。”桑稚飞速地把床铺收拾好，下了床，“我得先洗个澡。”</p>
她拿了套换洗的衣物，进了厕所。</p>
进厕所的前一瞬间，桑稚还能听到舍友在说：“神仙男人。”</p>
“……”</p>
洗完澡，桑稚拿吹风筒把头发吹干。因为喝了酒，她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不太好。</p>
桑稚飞速化了个淡妆，随后便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她也没什么要带回家的，除了电脑和几本书，还有要换洗的被套床单，别的她都不打算带回去。</p>
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p>
时间恰好到十点，桑稚跟舍友道了别，拉着行李箱出了宿舍。</p>
因为到了放假的时间段，车子可以开进学校。</p>
刚出宿舍楼，桑稚就看到段嘉许的车子。她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思考着要怎么跟他道歉比较合适。</p>
很快，段嘉许下了车，走过来替她拉过行李箱。</p>
桑稚不敢看他，小声道：“哥哥早上好。”</p>
段嘉许嗯了声：“早上好。”</p>
她没再说话，打算上了车再跟他好好道个歉，直接上了副驾驶座。段嘉许把她的行李箱放进后车厢里，比她晚一点上车。</p>
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桑稚看了过去，吞吞吐吐道：“我昨天喝太多了，不太舒服……”</p>
段嘉许看过来：“嗯。”</p>
“所以我就没忍住，”桑稚有点难以启齿，低下了头，“不小心吐你身上了，挺恶心了吧……对不起哥哥。”</p>
他不太在意地说：“没事儿。”</p>
话音落下，桑稚感觉他凑了过来。她的呼吸一顿，也不明所以，下意识抬起了眼，恰好跟他的目光碰上。</p>
段嘉许垂着眼，定定地看着她，突然笑了。他身子靠得有些近，手往她的侧脸的方向伸了过去，而后抓住她旁边的安全带。</p>
却也没急着退回去，在原地定了好几秒。</p>
“怎么了？”被他这样看着，桑稚觉得莫名又不自在，收回视线，“哦，我忘了系了……”</p>
段嘉许给她系上，视线未动，还看着她。桃花眼微微敛起，深邃又多情，带着几分勾引的意味。</p>
用余光感觉到他还看着自己，桑稚忍不住说：“你干嘛。”</p>
段嘉许慢慢地坐了回去，低头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话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没什么。”</p>
桑稚狐疑道：“哦。”</p>
车子随之发动了起来。</p>
桑稚瞅了他一眼，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她又说不上来。她挠了挠头，没太在意，垂眸看了眼登机时间：“两点半的飞机，现在就去机场吗？”</p>
“先去吃个饭。”段嘉许说，“吃完再去机场。”</p>
想到这次回去要回一个月左右，桑稚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句：“哥哥，你新年打算怎么过？”</p>
“在家看春晚？”段嘉许思考了下，“然后等小桑稚的短信祝福。”</p>
“……”</p>
怎么听起来这么惨。</p>
“就是。”桑稚抿了抿唇，斟酌着用词，“你今年也，就是，二十六了。你应该也该有女朋友了吧，你有空也可以——”</p>
“哪来的女朋友？”恰是红灯，段嘉许停下了车子，懒懒道，“小桑稚给哥哥介绍一个？”</p>
桑稚莫名其妙：“我给你介绍什么，我认识的都是我这么大的。”</p>
听到这话，段嘉许侧头看过来，目光由上至下，轻轻又快速地扫过。他笑起来，目光暧昧又温柔：“你这么大的？”</p>
估计接下来就该说“那算了，你那堆小朋友们”。</p>
桑稚猜都能猜到。她扯了扯嘴角，沉默着点头。</p>
顿了几秒，段嘉许的眉梢一抬，气息悠长地呵笑了声。</p>
恰好，绿灯亮起，他收回了视线。在车子发动的同时，桑稚听到他又冒出了两个字，声音轻轻的，似有若无。</p>
“也行。”</p>
第40章 偷偷</p>
“……”</p>
桑稚想拿手机玩的动作停住。她抬起眼, 看向他，脑袋在一瞬间变得空白, 还有种自己酒还没醒产生了幻听的感觉。</p>
车内安安静静, 回荡着舒缓的音乐。</p>
过了好半晌，桑稚才回过神, 迟钝地做出反应：“啊？”</p>
段嘉许还看着前方, 侧脸的轮廓立体分明，喉结被拉出好看的线条。听到她的声音, 他的嘴角不由得又上扬了几分，语气漫不经心：“怎么？”</p>
桑稚小声问：“你刚刚说什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