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中文网 > 都市 > 武庚纪 > 第十八章苹下国手
    佛帝博弈,好似整个天下的轮回缩影。笔&趣&阁www.biquge.info弹指间,挥军百万,辗转覆灭之相,不就如执子一般简单吗?

    “佛帝弈…佛帝弈……上古神技。记下来,记下来,我要记下来。”

    中年男人身旁的老者,于棋局之间沉迷。几近痴狂一般自言自语的胡乱吵闹,很快便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

    “果老,果老?”

    “记下来,记下来……”

    “哼!我们走……疯老头。”

    中年男人刚开始还尊敬的叫了两声果老,却也是假装的。

    可后面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什么,竟直接辱骂,后拂袖而去。

    “哼!”

    当行至我的身旁时,又是一声冷笑,衣袖一挥,忿忿而去。许是在怪我搅了他的美事,又或嫌那个叫果老的老者本事不济吧!

    我瞧着地上的一个拇指状的木瓶,那是从中年男人的袖里遗落的。

    “一个财大气粗的人,怎么会带着这么个鄙物?”我俯身捡起,极为不解的看了两眼。

    这是一个漆黑如墨的木瓶,如同瓷瓶一样,将木头的中心掏空,用作容器。比之瓷瓶的红布裹木作为封口,这个木瓶倒直接用木头塞着。

    “快去取纸笔来。”老头看着那个为棋痴狂的老者,立即吩咐到。“没想到堂堂‘苹下国手’的果老,竟也会在这夕阳下沦陷。”

    这老头吩咐的纸笔到了老者手里,痴迷沉沦般的持笔勾勒。

    “‘苹下国手’啊!就是十几年前名扬四海的围棋宗师吗?”赵霖杰生于书香门第,可能还依稀记得关于“苹下国手”的种种。

    属于“苹下国手”的年代,还是在我儿时

    镇郊的那片农田,父亲牵着我和哥哥的手朝视野里唯一的一棵苹果树走去。小小的一颗果树,围满了各色各样穿着的人,虽以文哲居多,亦不乏乘座马车、原道而来的达官显贵。

    果树下,两座、一桌,围棋一副都是用石头雕成。整整一个上午,那个黑胡子老爷爷都未尝一败。

    只有来来往往的过客,寻着“苹下国手”的名头而来的棋手。以学习为名,掩其争名夺利之心。等到的,只是证明了自己的技不如人。

    “苹果树下克群雄,潇洒以对。”成就了“苹下国手”的威名。直到日后的某天,瞬间失去了与其一切的讯息。苹下国手,也只是人们饭桌上的闲谈。

    “十几年了,没想到再见到他时,已是须鬓斑白、老态尽显。”

    到底是何种力量,能毁了一个棋坛泰斗。

    “这位公子,没想到年纪轻轻,棋艺竟有如此境界,实在难得。”老头的赞赏将我从那段记忆中拉扯出来,直奔主题到:“既然棋局已解,那楼上请吧!”

    “啊?这就可以了吗?太突然了吧!”听到这,我也吃了一惊。不管怎么说,这终归是风花雪月之地,是我人生中从未历经的山河。

    向往的和渴望的终归不是一回事,更何况好奇与谨慎并存

    老头补充到:“颜玉小姐每次只接待一名贵客,公子的三位朋友会另有招待,所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朱涛这厮就抢先一步说:“这是自然,谪仙阁的规矩我们自然是懂的,哈哈。”说完就将我拉到一边:“艾兄,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别只顾着独享佳人,要记住容貌,回头画一张谪仙仙子图给我哈!”

    “走了马兄、赵兄,我们快去找乐子了,不要搅了艾兄的美事。”说着,就揽着马徒翎和赵霖杰从另一个楼梯朝二楼去了。

    这三人的背影很快便消失了,我满心忐忑的看着二楼的那个房间。

    “嗯还有…公子。那个木瓶里的东西最好不要轻易使用。谪仙阁虽为秦楼,颜玉姑娘是其中异类。”

    “木瓶吗?”

    我这才想起刚才从中年男人那捡来的木瓶,这老头竟然注意到了,而且还熟知用处。

    我抬头欲一问究竟,却发现他已经朝二楼朱涛那走去了。

    听他的意思,这个木瓶是能使用的,而非饰品喽。我右手微用力,木瓶竟就轻易打开了。乌黑的瓶身已是怪异,没想到木瓶内壁也是乌黑如墨。

    突然,一股奇特的香味涌进鼻腔,顺着咽喉消散在我的感官里,急促的呼吸牵动着心脏激烈的跳动了两下,后又归于平静。

    顺着楼梯走上二楼,信马由缰站在了“颜玉”姑娘的门前。一指轻弹,那无数人渴望跨越的门槛摆在了我的身前。

    此时,我后悔了,从未感受过的如仙似幻,使我抵触。房间的人是美是丑,已不重要。

    “公子……请进。”一道柔情的声音从房间发出,在窗纱间回荡飘摇。

    我却停滞原地,始终提不起放浪不羁的勇气。终于,我努力迈出了那沉重的一步。

    “公子何以迟迟以待,是初经烟花柳巷避免不了的羞涩吗?”

    “额…不是,我是在想应该……额,对。”

    被佳人一语道破心事,我竟紧张到语无伦次。

    这一室闺房,如小家碧玉般温柔甜美、温暖馨香,着实刷新了我对秦楼的认知。

    环睹馨暖,不似幻想中枷锁加身的的压抑、销魂,一股浓浓的家的感觉在我身旁萦绕。

    “公子方才的博弈,着实精彩。”

    “呵,也许是我离得够远的原因吧!离得越近,距真相也就越远。”

    整个房间依屏风割据两块,我和她,娟秀的丝织鸳鸯戏水屏风将我们隔离开来。仅三两步的距离,却是感觉那么遥远。

    半透明的屏风后面,迷迷糊糊的却依稀可见,一个纤细的人影端坐在圆凳上,双手轻柔的抚摸着面前长桌上的琴弦。当我想看清佳人的面貌时,不管做何种努力,皆徒劳无功。

    她就如同身侧的熏香一般,自香炉中渺渺飘出,于眼前悬浮不散。当你想看清或把握的时候,它就会消失于无形,不聚、不散。

    “颜玉姑娘会弹琴吗?”

    “我不是叫颜驴姑娘吗?”

    “额,那是为了博人眼球才故意叫错的,希望你不要在意。”

    没想到还有这茬,我都忘了,她竟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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