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听了丁新说的这些，终于暂歇了立马杀死他的念头。她在星际穿梭了很长时间，也经历了不少宿主，期间数次和文明监控局有交集，继续和监控局发生碰撞的概率非常高，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p>
“金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物尽其用是零的理念，浪费可耻，既然决定不杀他了，当然要好好盘问。</p>
丁新说：“金蝶也是个流浪者。据我所知，她很强，就算高级调查员也不一定能够毁灭她。我之前说她是我的目标，吹牛罢了。她是可以脱离空间纬度的存在，我如果遇到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就逃跑。当然也不是所有具有固定形态的流浪者都这么强悍。我们有测能领花，如果对方身体发出的能量辐射超过了警戒线，我们就会远离。”</p>
“那你为什么会对我出手？也就是说我的能量辐射没有超过领花的警戒线喽？”</p>
“一般来说，流浪者不会刻意收敛，能量辐射。这就像动物在不同的地方做标记一样，辐射残留是流浪者划分地盘的一种方式。很显然你收敛了能量，甚至对你自己的能量进行了折叠。测能领花只能测辐射强度。</p>
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银河系的猎户臂人马臂一带是金蝶的地盘，不太可能会出现其他流浪者。我们局里内部有传言流浪者各有各的准则，一山不容二虎，没有哪个流浪者愿意和别人分享地盘。流浪者之间会相互吞噬，如果两个流浪者相遇，他们就会试图吞噬对方，强者存活。据说吞噬同类，要比吞噬时空余晖，更容易获得匹配的能量。”丁新说的煞有介事地说。</p>
“那你们真是对流浪者的事情一无所知。”零嘲讽着丁新的同时，想到他说的流浪者辐射的事情，如果说这里是金蝶的地盘，那么这里就有她的辐射残留。也就是说只要对这种辐射的残留进行追踪就可以找到金蝶。只可惜，她现在没有金蝶的辐射样本，想要在复杂的宇宙背景辐射中捕捉金蝶的辐射残留，这无异于大海捞针。</p>
零抱着试一试的心理，问：“你有金蝶的数据吗？”</p>
丁新说：“有的，我其实一直在研究金蝶，想要等到我足够强大的时候，再抓住金蝶，这样的话，就可以获得很多积分。可惜，我没能等到强大的那一天。”</p>
“把金蝶的辐射数据给我，我可以保证不杀你。”零实在太想要金蝶的数据，开出了非常诱人的条件。</p>
丁新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乖乖地将数据交了出去，他想着好好表现，说不定这个流浪者就不好意思杀死他了。当然，除此之外，他还有个坏念头，如果这个流浪者傻兮兮地去找金蝶，然后被金蝶杀死，他说不定就可以趁机逃跑了。</p>
零读取了金蝶的数据之后，立刻从复杂的宇宙背景辐射中，分离出了金蝶的辐射残留。她能够“看见”金蝶行动的轨迹，那是一条金灿灿的十分耀眼的线路。</p>
看着这条线路，零十分激动，身体的能量振幅竟然也随之提升。她将丁新用能量包裹起来，塞到了角落里，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金蝶。</p>
这是一条极为漫长的线路，零没办法用阶跃的方式突进，因为阶跃是超光速会回到过去，她只能用接近光速的速度进行追踪。</p>
她这一追就是十几年，终于在一颗中子星的附近和金蝶碰见了。中子星的密度极大，零非常艰难地抵抗着中子星的巨大引力，感觉一不小心就会掉到中子星上。一旦被中子星捕捉，一定会损失很多能量。</p>
金蝶停留在零的对面，一副和她很熟的模样，“你怎么又来找我了？”</p>
“又？”零一听这话，懵了，这是什么意思，她的态度很奇怪啊。</p>
“啊……对了，我忘记了，你的记忆区被封印了，根本不记得见过我了。”金蝶立刻给出了答案。</p>
零这下更加糊涂了，这和她想象的姐妹重逢的场面完全不同啊，不应该是执手相看泪眼么，怎么她怎么冷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p>
零试探着问：“你是关莉吗？”</p>
“唉……我又得说一遍，早知道就让你保留一部分记忆了。”金蝶摇了摇头，“你的执念实在是太深了，影响了你的思维区，所以哪怕锁了你的记忆区，你还是会本能地去寻找你的妹妹。”</p>
“周量子和天微关雪说见过你，还说你帮助了他们。他们说你就是关莉，我的妹妹。”零看着冷漠理智的金蝶，很难想象这是她那个多愁善感，忧郁脆弱的妹妹。她们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存在。</p>
金蝶说：“我曾经是关莉，现在不是关莉，是金蝶。”</p>
“曾经，现在？”零感觉不到金蝶和她之间的关联，就像一个额前叶受伤的人无法感受到亲情友情爱情一样。</p>
金蝶说：“你很久之前就找到我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你读取过多的宿主信息，思维区和记忆区错乱的厉害。那个时候的你，说的简单一点就是疯了。你已经没办法自主寄生到宿主身上获取必要的生物电能，就在星际中游荡，不断地喊着关莉，毕竟寻找关莉是你的原始目标。”</p>
“原始目标？我怎么越发听不懂了？”零觉得自己的脑子根本不够用，现在的她的思维区有些混乱，大量的数据碰撞让她很难受，再加上眼前的金蝶和她记忆中的妹妹完全不同，这让她更加痛苦了。</p>
金蝶说：“你在被数据化的时候，最渴望的事情就是找到妹妹关莉，这件事情就会变成数据生命的原始目标。而我在被你电死的时候，非常高兴，想着终于可以死去，得以解脱，所以我的原始目标就是获得自由。</p>
其实，你从始至终都比你的妹妹要脆弱，你害怕孤独，所以想留住她，从来没有想过她需要什么。你霸道独裁，就是关莉的痛苦之源。”</p>
“你为什么不用我？而是用她和关莉来称呼？我觉得你不是她。”零突然愤怒起来，质问，“你为什么要冒充她！你和她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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