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真是大意了，她只是抹除了冰雪地面的痕迹，忘记天上还有卫星这种东西。她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大意了。</p>
武装警察疯狂地吼着，“都给我跪下，跪下！将手放在脑后。”</p>
干尸们当然清楚这是什么场面——他们被人发现了。枪支的威力不言而喻，大家都是识时务的俊杰，乖乖束手就擒。</p>
人类警察看到干尸满是肌肉文理的脸非常想别开视线，一分钟都不想看。这样的脸看了之后，一定会连续好几天做噩梦的。</p>
干尸们分别由不同的警察押解着，每个带脑袋上都抵着一把枪，由此可见警方对干尸的忌惮。</p>
有意思的是他们冲着对讲机喊：“人质无恙，已解救。”</p>
关艺呆住，傻愣愣地站在警察的背后，看着这帮可怜的干尸毫无人权的跪在地上。她不认为自己是人质，但是在他们的眼中，她就是个被怪物胁迫的无辜人类。</p>
干尸们没有反抗，非常安静地听警察的指挥，他们让干嘛就干嘛。</p>
关艺疑惑地问零：“怎么感觉这画风不对呢？他们为什么不反抗。说不定他们不怕枪呢？”</p>
零说：“这才是真实的反应。你想啊，这些干尸在变成干尸之前，都只是玩玩游戏的宅男宅女，本就是社会边缘人物。他们印刻在骨子里的卑微并没有因为变成干尸而改变，说到底他们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不是凶神恶煞的犯罪。他们骨子里没有叛逆的东西在。”</p>
“那他们刚刚还夸夸其谈要复活其他干尸干大事。”</p>
零笑了笑说：“吹牛而已。大反派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诞生的，一定是进过各种磨难，遭受过各种不公平的待遇，然后产生极端思想，历尽千辛万险才能够成为合格的大魔王。他们如果不承受一些痛苦，是没办法成长为大魔王的。”</p>
关艺惊问：“你不会是想让他们历尽千难万险，承受当实验体的痛苦，然后成长为大魔王吧。啊……这样的话……他们不会是你引来的吧？”</p>
零说：“我只是没有阻止，谈不上故意引来。其实我已经消除了你们进入这里的痕迹。我忘记屏蔽卫星信号了。他们用卫星拍了照片。地球上空的卫星跟放羊似的，鬼知道那台拍了照片。”</p>
“那怎么办？有没有办法救出他们，讲真，我觉得他们挺可怜的。真的一段时间接触下来，我觉得他们就是几个爱吹牛逼的可怜人。本来死就死了，谁知道只是睡着了，一觉睡醒，外头天翻地覆，自己则成了活死人。然后被人拉去各种做研究，成了小白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们。”</p>
“有的。我已经想好了。不过，你得先让他们吃点苦头，不然他们不知道自由的重要性。你现在就让他们去木星，他们不一定会去的。在内心深处，他们依旧相信自己的人类，认为别的人类也会把他们当成人类。”零非常清楚，如果不让这些干尸吃点苦头，他们不会走“木星”这条路，因为他们在进入游戏舱之前就不是叛逆的人，不大可能睡一觉之后，就变得无所畏惧。</p>
关艺被带回去之后，花了一些时间做了笔录，就被放了回去。</p>
这帮活干尸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们被迫做了各种各样的体检和体能测验。每个和他们接触的人都将自己用防护服包的严严实实的，生怕他们身上有什么传染病，当然这些只是开胃菜。</p>
不久后，他们就被一对对分开，送向不同的研究基地。每个基地都非常亢奋，制订了一系列非人的实验方案，其中就有之前说的摘除再生术。</p>
其中有一对干尸送到了太空军的手中，最终落在了托马斯的实验室。</p>
托马斯更换了一座城市，继续他病态的融合研究。小风继续助纣为虐，不停地做着检测，她想着，只要屈服了，他们一定不会再为难关艺了，也不会再对她身边的人下手了，多年的孤独让她格外渴望朋友。</p>
小风再一次检测到了单细胞生物，只不过这次这种细胞不再泛红光，而是变成了暗沉的棕色，活性也没有之前高。她有疑问，但是以她级别根本接触不到实验的核心。</p>
直到有一次托马斯将她叫去参观实验室，这好像是她加入托马斯队伍的第三年。</p>
托马斯得意的说：“你的工作很出色。幸好我没有杀死你，果然我做出的选择都是对的。”</p>
“谢谢夸奖。”关艺干巴巴地说。</p>
托马斯并不在意她敷衍的态度，情绪依旧高昂，“我们的实验非常成功，很快我们就可以制造出智能兵器，这东西将成为世界上最强的间谍。蟑螂你知道吗？”</p>
“当然。”</p>
“我们太空军的耳目将会像蟑螂一样遍布全地球全太阳系，甚至是全宇宙。”</p>
“你确定你的精神状况良好？”小风觉得这个人的脑子不太正常。</p>
托马斯笑了笑，“我就当你夸我了。小孩儿，你来看，你成功分离出新的大融合细胞。我们成功地对细胞进行了生物培育，成功培育出智能蟑螂，不过我们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就给它们起了一个简单的名字——智郎，新郎的郎。”</p>
关艺看到智郎之后，就吐了，因为它根本不是动物，而是人类和火星人器官的微缩集合体。</p>
它大概只有小拇指那么长，头部的形状有些像蝗虫，只不过透顶的位置有一只圆圆的湿润的，拥有眼睑的眼睛，鼻子蜕化，只是两个孔，嘴巴可以上下左右一起开合，是非常典型的昆虫嘴。它的身体是扁平的，锃光瓦亮的，这一点完全继承了蟑螂的特点，不过它的背部除了翅膀，还多出了四五根不同的小手，和人手几乎相同，非常灵活，不停地抓舞着。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当它进入水中，它额头的眼睑就会闭上，身体就变得像水母一样柔软，手也变成透明的，身体内部的伸出像眼睛一样的触角。将它放在模拟火星状态的匣子里时，它们的身体还会发出不同的情绪光。</p>
托马斯不顾旁边呕吐的关艺，非常得意地介绍着智郎。</p>
关艺抹掉嘴角的液体，愤怒地说：“你们这群人会下地狱！”</p>
托马斯无所谓地耸肩，“你也是其中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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