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关艺的身体里，她封禁了周量子的污糟事之后，恢复了原有的状态，仅仅在解封记忆区这件事情上，好奇心和思维区还没有妥协。</p>
好奇心其实是记忆无序碰撞产生了，这是零没有办法控制的。因为无序碰撞能够产生创造力。</p>
“哎……”关艺在黑暗中的一声叹息将零的注意力拉到了她的身上。</p>
是了，完全在忙自己的事情，把宿主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零问：“你怎么了唉声叹气的？”</p>
“啊！零！你回来了！”关艺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昏暗的智能床头灯缓缓地亮起，照亮了关艺紧张又疲惫的脸。注重保养的关艺眼袋都出来了，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由此可见，这几天过的很不好。</p>
零看着可怜憔悴的关艺说：“是中间有点事就离开处理了一下。”</p>
“有点事儿？你可弄清楚了，这一点事儿，你用了几天的时间。这几天，我叫你，你一点反应都没没有。我以为你回外太空了。没想到，你会回来，这可真是太好了。你能告诉我，你去做什么了吗？”</p>
零说：“我做什么去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回来了，不是吗？”</p>
“那好吧。”关艺并没有继续问这个问题，“零，你见到过那个金属球吗？那天我醒来，球不见了，你也不见了。我感觉特别无助，好像天塌了一样。我真的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p>
零见她说的可怜，就安慰她说：“事情紧急，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去追那个变态了，并且收拾了他一顿。”</p>
“我……我怎么有点儿听不懂。”关艺愣头愣脑的。</p>
“送你金属球的人是个变态惯犯，他最喜欢到处赠送隐藏摄像头，你别看它外表是个球，实际上它不是球，而是一个非常隐蔽的摄像头，而且市面上都没得卖这种摄像头，是那个家伙自己设计改装的。他以自己的美貌为诱饵，赠送出这些球。一般见过他，和他交流过的女孩都会被他哄的团团转，然后将他赠送的铁球好好收藏，多半会放到家中。他将这些女孩子的视频收集起来，按照颜值和身材等因素打分，然后再将这些人的视频进行编号出售。总之他是个变态。”零越说越来劲，恨不得将周量子踩在泥地里。</p>
本来零认为关艺对周量子的恋爱“幻想”就和追星一样，喜欢喜欢无所谓，对关艺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可经历了周量子的事件之后，零转变了观念，觉得没有希望的事情，最好还是直接掐灭苗头的好。如果没有给周量子留下虚假的念想，他不至于癫狂成这样。</p>
鉴于深刻的历史教训，零决定抹黑周量子，让关艺厌恶他，以曾经喜欢过他为耻。</p>
果不其然，关艺听到零对周量子的描述，整个人都呆了，“竟然还有这种事情！那么好的皮囊竟然干真的龌龊的事情。真是……呕……”</p>
关艺一阵反胃，直接趴在床边呕吐了起来，“真没想到……我这到底是有多瞎啊！败类，真是败类！”</p>
零说：“没事了，我已经把球甩到他的脸上教训了他，并且毁了他的销赃渠道。我对他的折磨一定远远超过了法律的审判。”</p>
“你不会对他使用了宫刑吧……”关艺感觉慌慌的，现在的零的语气听起来特别平静，增添了恐怖效果，这让她的脑洞打开。</p>
“哎呦，你这孩子想什么呢，我是个文明人，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我就是办鬼吓了吓他。你放心这事儿已经彻底解决了，往前看吧，样貌不过是张皮囊。他美丽的皮囊之下是丑陋灵魂。”</p>
“我明白了。”关艺脑子里周量子的形象，已经变成了黑白色，如同墓碑上久未更替的褪色的黑白相片。他在她的心中彻底死了。</p>
第二天，关艺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去上班了。她觉得打扮可以让她的心情变好，至于有没有人看根本不重要。</p>
馆里一如既往地冷清，关艺拿了智能本，随意地浏览着，各式各样她感兴趣的信息落入了她眼中。在她身体里的零，也浏览的津津有味。</p>
“喂！”一个姑娘咀嚼着口香糖，流里流气地敲着柜台。</p>
一股浓烈的暗黑金属系气息迎面扑来。她化着浓浓的烟熏妆，涂抹了黑色唇膏，不过这些都抵不过她的鼻钉和唇钉来的吸引人眼球。她剪了一个黑色波波头，头发上别着至少有她半个头那么大的黑红网格蝴蝶结。她穿着铆钉皮夹克，和一条破得稀里糊涂的毫无章法的牛仔裤。她将手放在柜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上复杂的指环手链发出极为刺耳的金属链条摩擦声。</p>
关艺是专业的管理员，她站了起来，面带专业微笑，说：“你好，欢迎光临，请问是来参观，还是来预约？”</p>
黑眼圈姑娘抬了她的死鱼眼，不耐烦地说：“预约，呵，我要预约不会网上预约吗？”</p>
关艺是个好脾气，她说：“那么请您这边进行多功能购票，您是使用指纹付款，面部付款，虹膜付款，还是电子现金？”</p>
“等会儿！”黑眼圈姑娘瞪了关艺一下，“我等我男朋友。”她敲桌子的频率提升了，并且开始抖腿。她的表现越发奇怪，她不停地看着门口，看起来很紧张，不像是在等人，更像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击。</p>
外头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黑眼圈姑娘拳头紧握，看了一眼关艺，眼里带着恐惧和求助的渴望，但她最终还是将目光撇开，甩过头，准备逃跑。</p>
关艺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到我的柜台里面来。”</p>
黑眼圈姑娘犹豫了一秒钟，但是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已经失去从门口逃跑的机会，只能跑到后面，躲到柜台里。关艺用自己的腿将她挡在里面，只要不进入柜台，就不会有人发现下面躲着人。</p>
这个人关艺一直记得，是她上辈子的遗憾之一。她当时看出了姑娘需要帮助，但她太怕事了，没有伸出援手。第二天她在新闻里听到了一则新闻，新闻的内容她至今记忆犹新。</p>
暗黑系少女惨遭杀害，被人抛尸于冰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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