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中文网 > 现言 > 何以笙箫默 > 琐碎残篇四+再序《何以》
    >    琐碎残篇四

    大概继承了准爸爸的性格,何宝宝乖得很,严格地按着时间表生长着,什么时候该怎么样,一点提前或推后都没有。以玫打趣说:“这小孩将来性格大概和哥哥有的一拼。”

    每次产检以琛必定是陪着去的,这天以玫带着宝宝去打预防针,正好和他们一道。以玫问:哥,你想要个女儿还是儿子啊?

    以琛说:“都好。”

    以玫笑着说:“倒也是,最好一男一女龙凤胎,女儿像默笙,会很可爱啊。儿子嘛,像以琛,这样就完美了。”

    默笙说:“才不呢,以琛说女儿要像他,才不会被人骗走。儿子呢也要像他,才会有人,咳,才会骗到人。”

    其实以琛原话的后半句是——“儿子也要像他,才会有人送上门。”

    这话默笙是万万不能说的,太没面子啦!

    以玫哈哈大笑起来。

    默笙身子一天天笨重起来,她各种状态都好,就是忽然变得很想吃东西,以前不爱吃或者从没想到吃的,不知道怎么会从脑子里冒出来,变得想吃得不得了。

    于是以琛便不得不抽出时间研究起厨艺来。

    默笙没怀孕前,两人是经常出去吃的,但是现在食品隐患那么多,考虑到孩子的健康,默笙怀孕后便挑剔起来,不止一次幽怨地嫌弃他:“以琛你为什么是个律师呢?要是个厨师就好了。”

    此时此刻各种口才都派不上用场,何律师默默地忍受着嫌弃,用缓慢进步着的厨艺,把默笙喂得圆滚滚的。

    十月份某天的午夜,圆滚滚的默笙被推进了产房,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八斤多重的男孩。

    推出产房的时候天边正泛起一抹亮光,晨曦微光中,被默笙勒令待在外面的以琛快步地走上了,接住了她的手。

    默笙小声地跟他抱怨:“痛死了,都怪你。”

    “嗯,都怪我。”能善辩的大律师忽然什么都说不出,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默笙的意思是怪以琛把她养得太好,孩子太大难生,可是旁边的护士小姐显然是误解了,即使见惯了产房的各种情状,也忍不住窃笑起来。

    默笙这才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脸红了起来,偏过头看着身边的宝宝说:“快看看,我生的。”

    以琛看向闭着眼睛的胖宝宝,笑起来:“是,默笙好厉害。”

    以琛并不常笑的,这样如释重负、仿佛在心底最深处展开的笑容杀伤力实在太大,默笙和护士小姐一起看呆。

    刚刚在产房里还哇哇大哭的胖胖小婴儿第一次被爸爸抱起的时候便十分安全,不哭也不闹,只是咿呀地努力挥舞着小胳膊小腿,顺便吐了些口水在爸爸的西装上。不过爸爸的西装因为在产房外待了一夜,已经不像平常那么笔挺整齐了,再多一点口水也是无妨的。

    回到病房,热腾腾的早饭是早已备好的,默笙吃了些递送系,把该料理的料理了,便困倦地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在低低的交谈声中睁开眼睛,默笙看见满室的阳光。以琛立刻发现她醒了,让她喝了些水,以玫和她的丈夫张续一起凑到她床前。

    以玫叽叽咕咕地提醒叮嘱了一堆注意事项,最后想起来问:“对了,小宝宝叫什么名字?”

    默笙摇头:“还没取好呢。”

    以玫说:“快取呀,别跟我们似的,出生证明还是后来才填的。”

    默笙想了一会,看向以琛。以琛却好像已经思考好了,说,“今天太阳很好,就叫何照吧,阳光照耀的照。”

    以玫瞠目结舌:“啊?就这样?”

    她抗议起来:“以琛你取名也太偷懒了吧,太阳很好就叫何照?那要是阴天难道叫何不照?默笙你也同意哦!”

    默笙看着以琛,眼中不由染上了笑意,眨眨眼说:“挺好的呀。”

    以玫被他们彻底打败了。

    何照何照,以玫又把名字念了两遍,忽然发现:“咦,照,赵?是默笙姓的谐音?”

    以琛:“……巧合。”

    还真的是巧合,以琛并没有这个意思。以玫却不信,揉揉胳膊说:“肯定是啦,默笙,你们两个真是肉麻兮兮的。”

    张续在旁边打趣说:“我也觉得不错,这样取名多省事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以玫瞪了他一眼,嗔道:“你凑什么热闹。要是你给女儿取名叫张何,女儿以后会恨死你的。”

    两人又坐了一会,张续公司有事,以玫记挂着家里的宝宝,便没有待太久,一起走了。以琛起身送他们出去。

    默笙独自躺在床上,想忍住,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嘴角慢慢弯起来。侧过身,轻轻地在沉睡的宝宝额头上亲了一下,小声地告诉他:“爸爸很喜欢你啊,他说你是他的小太阳呢。嗯,就和妈妈一样。”

    何照。阳光照耀。

    两年后,某个长着赵默笙式的灵动大眼睛,却偏偏爱做严肃状的宝宝,提出了关于生命奥秘的严肃问题:“妈妈,别的小朋友是生出来的,我是拍出来的吗?就像拍皮球一样?”

    默笙:“……啊?”

    小宝宝严肃地困惑着,“不然为什么大家都要说拍个‘何照’呢?”

    以琛笑着弯腰,抱起揪着他衣角走路的儿子,不负责任地误导认真的宝宝:“你的确是拍出来的,当年要不是你妈妈偷拍爸爸,哪里会有你……”

    这是一个和多年前一样阳光很好的午后,林荫大道上漂浮着草木清香,格子路面上映着一家三口长长短短的身影……

    这样好的天气,适合出门,适合偷拍,适合与你,携手同行。

    琐碎残篇

    再序《何以》

    我一直觉得自己不会再为《何以》写什么东西了。始终觉得,那时候的情绪不可复制,怕写出来会破坏曾经的感觉。或者又觉得,他们的幸福已经可以预见了,作者又何必画蛇添足。

    然而这次再版,大家要番外的呼声实在太高,于是我说,我试试吧。

    于是我又放任自己沉浸到《何以》中去。

    这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却又不可喻的美妙。

    我又陷入了走着走着,就会想起何以琛和赵默笙的状况,各种他们的情景纷沓而来,甜蜜的,让人忍不住傻笑的,又或者忽尔伤感的。计划之外的情节越写越多,本来不想写到孩子的,写到了。本来只想写幸福的情节的,却会忽然写到过去,甚至把自己都搞哭了。

    在咖啡馆忍不住湿了眼睛的时候很不好意思,并不是因为服务员走过好奇地看了我两眼,而是觉得,都这么久了,我还会搞得这么投入,真是很难为情。

    明明说了再见,告别已久。明明我已经慢慢变老。

    却这么轻易地被他们俘虏了。

    我怎么会以为我再不会写出我心里的他们呢?。

    他们是以琛和默笙啊,是我根植于心底的最固执的愿望所化,无论时光如何冲刷,都不会改变。无论多久的久别,都不会陌生。

    嗨,以琛,默笙,我们又遇见了。

    我还记得与他们初遇在人群熙攘的超市,就像在后记里写的那样,忽然就冒出那样一种感触攫住了我。也许早一步,晚一步,他们不是他们,我不是我,谁知道呢,缘分总是那么玄之又玄。

    我还记得那是大三的暑假,我在我的老台式机上,一遍遍的写着他们的重逢,写了十几遍,终于我满意了,他们也满意了。

    我还记得我在学校的机房排队,等不及了,就拿出白纸先把情节记下来,生怕灵感转瞬即逝。

    我还记得上课的时候他们也不安分,不断地在我脑袋里自行演绎着,让我不得不当个不专心的学生,一遍遍在笔记本上写着他们的名字,才能得到抒发后的平静。

    一时间有些恍然。

    好像是眨眼间,却已经很远了。

    时间真是世间最残酷又最美好的东西。

    从写这篇文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年,已经和以琛和默笙分开的时间一样漫长了。

    嗨,以琛默笙,又见面了。

    不过又要再一次告别。

    但是我想,走着走着,在熙攘人群中,我们一定会再一次遇见。。

    顾漫。

    2010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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