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亮并没反驳时惜的说法，因为他自己都知道，知道时月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美好。</p>
只是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他不愿相信心中美好的少女是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p>
时惜见孙亮的眸中满是死寂之色，不免觉得有些惋惜。</p>
惋惜归惋惜，她可不会忘记孙亮害的帝辰枭久病不愈。</p>
“阿释，是他一个的主意吗？”</p>
时惜一直观察着孙亮的表情，在她问帝释的时候，他的瞳孔扩大，嘴唇紧抿，虽然仅仅只是一瞬间，她还是可以肯定，孙亮的背后，一定有人。</p>
帝释摇摇头，“还没查到。”</p>
时惜蹲在孙亮跟前，问：“除了时月这个原因外，还有人在背后指使你下药，对吗？”</p>
孙亮没回答。</p>
时惜继续说：“你只要说出你的幕后之人是谁，我可以考虑放了你。”</p>
她说了，是考虑，可以放人也可以不放人。</p>
孙亮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肯说。</p>
“你知道你的下场会是什么吗？”</p>
时惜继续自言自语，“我会打断你全身的骨头，再用药吊着你的命，给你喝谷草，让你也感受一下一直忍着痛苦的感觉。”</p>
孙亮身子僵硬，但还没松嘴。</p>
“飞蛾扑火时，是极快乐幸福的。但我确认为飞蛾扑火的做法很傻。你就是不管不顾朝火飞去的飞蛾，时月就是火。</p>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朋好友，你身边的人会因为你飞蛾扑火的执念，而受到辰爷的怒火。”</p>
孙亮的神色有些松动。</p>
“孙亮，为了一个已故之人而被人利用，给人当棋子，真的很不值得。”</p>
时惜站起来，她不能在蹲着了，再蹲腿就要麻了。</p>
孙亮抬眸看向时惜，由于是逆光，他看不清楚时惜的长相，但他可以感受到时惜身上特有的感染力，一种很舒服的感染力。</p>
他低笑，“时小姐，抱歉。我不能说出幕后之人。”</p>
他的嘴角慢慢流出鲜血，他笑着面对死亡。</p>
终于解脱了，半个月的时间，他没睡过一次安稳觉，一直受着良心的谴责，给帝辰枭下药，陷害时惜，他自己也不好受，但他又想为时月报仇。</p>
罢了罢了，人死如灯灭，他也该放下对月小姐的爱慕之心。</p>
帝辰枭捂住时惜的眼睛。</p>
帝释去检查孙亮的身体，“死了。”</p>
觅柔坐直身子，说：“孙亮一定在我们抓他之前就服了药。该死！”</p>
帝释叫人来将孙亮的尸体抬出去，片刻后，客厅又恢复原样。</p>
帝辰枭也松开捂着时惜的手，守在时惜身后。</p>
时惜怔怔的发呆，眼神放空，等她回过神来，客厅里只剩下她和帝辰枭。</p>
她动一动发麻的腿，坐在沙发上，有些感慨。</p>
“枭枭，飞蛾扑火时，飞蛾是幸福的，还是不幸的？”</p>
帝辰枭搂着时惜，用这种姿势告诉时惜，他一直都在她身边。</p>
“飞蛾在黑暗中遇到唯一的光明，哪怕明知结局不好，也会奋不顾身的飞往光明的方向。我想它们是极幸福的。”</p>
如同惜惜是光，他是飞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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