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儋州春雨渡，人家海沙帮提供了重要线索。</p>
此刻，人家完全有资格寻求报酬。</p>
“听说归大侠以前是个了不起的杀手。”</p>
归云鹤：“现在也是。”</p>
“咯咯，那就烦劳你一件事，好不好？”</p>
归云鹤微微一笑：“请说。”</p>
杀手的手艺恐怕要用一用。</p>
“白不易。”</p>
归云鹤暗暗吃惊。</p>
“他！”</p>
“小女知道归大侠与此人颇有交集！你是大侠，岂能让你做违心之事。”</p>
冠冕堂皇。</p>
杀手从不问主顾个中因由，白不易作恶多端，该杀！就足够了。</p>
“他在哪？”</p>
“节度使衙门。”</p>
归云鹤略一皱眉。</p>
“他毁坏了容貌，十指不全，形同废人！由于颇有治军之道，谋了一个参事的差事。”</p>
归云鹤：“哦，原来这样。”</p>
“你不问缘由？”</p>
“不问。三日后钱货两清。”</p>
“一言为定。”</p>
节度使衙门对面是个露天酒馆，独卖手抓羊肉。</p>
整整一个下午，归云鹤喝掉了十二坛烈酒。</p>
喝的掌柜伙计啧啧称奇。</p>
直到黄昏，一个身躯佝偻的白袍客走出节度使衙门。</p>
归云鹤掏出一片金叶子放在桌上，摇摇欲坠跟了上去。</p>
这个佝偻身子的瘦子行动迟缓，二三十步之后，略微一顿，并不回头仍旧迟缓行走。</p>
天黑下来，渐渐行至荒僻之地。</p>
此人，停住身子，似乎抬头看了看天。</p>
仍旧没有回身。</p>
“我的价钱不低！”</p>
归云鹤微微一笑：“不低。”</p>
白不易：“还是被她找到。”</p>
猛然，一把金钱镖漫天花雨极速射向归云鹤。</p>
白不易与此同时，身子纵起往前面树林飞去。</p>
金羽燕独具的破空声，锋刃从半转身子的白不易脖子划了过去。</p>
如此清晰的飞远了，瞬间不见。</p>
瞬间，一股血从白不易脖颈喷涌而出。</p>
白不易扑跪在地，手极力捂住脖子，血顺着他的臂膀流下，怎么挡住。</p>
那是两只裹着黑布的手。</p>
他惊恐万状的看着归云鹤。</p>
“我就要死了？”</p>
声音咕咕如同喝水。</p>
归云鹤语调温和：“别怕，很快！不痛苦！”</p>
他甚至伸手点了白不易脖颈上的血脉。</p>
白不易不敢相信。</p>
“你，你还是不能让我死的痛快！”</p>
归云鹤：“我杀你是你该死，点你穴道是让你尽早睡过去。”</p>
白不易深吸一口气：“华山对峰梨，梨，梨树……”</p>
他扑下去了，特别爱干净的一个人，倒地时满头满脸的泥土。</p>
树林里，一座新坟，仍无墓碑。</p>
当夜，芙蓉坊搬了一空，只有一整盒上好脂粉摆在正厅。</p>
凌梓瞳：“躲了，啊哈，跑了。”</p>
一只手掐在归云鹤腰眼。</p>
黄清心没有言声，手指却早就拧了归云鹤数下。</p>
这种疼难以忍受，归云鹤不觉呲牙咧嘴。</p>
“对了，赶紧华山，梨树，梨树。”</p>
他挣脱二人，往芙蓉坊外狂奔。</p>
连夜上了华山对峰，山洞内似有灯火。</p>
赫然，蒋虹被捆绑在内。</p>
凌黄二人大喜过望，三下五除二，松开束缚。</p>
蒋虹似有些呆傻，不很认识她们。</p>
凌梓瞳喂了她一些祛毒灵药，蒋虹幽幽睡去。</p>
她怎会被白不易捉住，大家无论如何想不明白。</p>
白不易如何跟具灵勾肩搭背，亦有阴谋。</p>
不过，怎么也跟梅花飘零沾不到半点儿边。</p>
梨花开了满树，花香飘溢。</p>
是夜，清风徐徐。大家因蒋虹的出现而喜悦，一宿未眠。</p>
横行霸道门马上接到音信，言东斋急切赶到长安。</p>
一阵疗治，蒋虹虚弱的身子大好。</p>
神智清醒，说出一个让众人大骇的人物。</p>
又一个月，长安出现越来越多的江湖各派人物。</p>
随安侯纷至沓来。</p>
药典派人送来一个刀囊。</p>
几把金光闪闪的金羽燕，赫然出现在了归云鹤的面前。</p>
什么意思？决裂？不是早就在京城郊外决绝！</p>
此刻忽然送来金羽燕，药典又没交待什么话，挺奇怪！</p>
忽又半月有余，五大剑派齐聚，少林武当亦有高手赶到。</p>
没有人提前知会，亦无人前来拜访。</p>
言东斋知道事情蹊跷，原小六紧急联络各地人手，夜以继日汇聚而来。</p>
一场江湖浩劫看来无法避免。</p>
但是，为什么？</p>
归云鹤云里雾里。他的脑子里出现蒋虹说出来的人。</p>
怎么可能啊！</p>
凌梓瞳使用盟主令，如石沉大海，各个门派全不当一回事。</p>
五仙教打探消息的能力何其出众，完全没有此事的半点儿音信。</p>
两天之后，不知是谁将一只响亮射在归云鹤下榻的客店大门。</p>
三天后，归阳楼。</p>
六个字，奇奇怪怪的六个字。</p>
言东斋火气也上来了：“去就去，横行霸道门怕过谁！”</p>
不到两个月，长安异乎寻常的热闹。</p>
客店，酒家，甚至豪门大户皆都住满各地豪侠。</p>
横行霸道门最是狂放无忌，居然当街搭帐篷，连同节度使衙门都堵门了。</p>
官府人兵虽众多，戒备森严，但并不与横行霸道门冲突，即便有人刻意挑事，亦保持克制。</p>
三天后，归阳楼大街水泄不通。</p>
横行霸道门抢先占住里层，打架他们有绝对经验。</p>
令人意想不到，武当少林掌门赫然正位而坐。</p>
其次各大门派按次序一一在列。</p>
归云鹤单手抚胸，皆一一施礼，华山派掌门归宏略亦如此。</p>
归宏略以一派掌门还礼，然后跪地磕头。</p>
归云鹤哈哈大笑也不去扶他起来。</p>
凌黄二人快步过去与归宏略相见。</p>
言东斋扫视众人，虽有一脸凝重，却无肃杀之色，他又甚是奇怪莫名。</p>
少林高僧空回大师微微一笑，伸手一指楼梯，示意归云鹤往上。</p>
他神色平缓拦住言东斋等三人，言东斋看看归宏略轻轻点头，他便示意凌黄二人坐于旁边。</p>
归阳楼顶，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背对楼梯。</p>
李荣！</p>
“大哥别来无恙！”</p>
他并不回身，仍旧看着远方。</p>
归云鹤缓步与李荣并肩。</p>
大街上站满丛丛人群，气氛却寂静的可怕。</p>
“横行霸道门的人大都到齐了？”</p>
归云鹤不知李荣突然这么一问。</p>
“承蒙弟兄们看的起。”</p>
“好，好好好。”</p>
李荣脚蹬栏杆纵上楼脊。这一手绝妙轻功博得大街小巷上众人齐声喝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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