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全身都是完备的医护打扮，有条不紊地指挥身边的护士助手们给他递工具。</p>
“嘀——”</p>
“嘀嘀——”</p>
心电仪上，褚淮泽的心率跳动极其不稳。</p>
一旁很有些经验的老主治医生看得心惊肉跳的，时不时地往时景脸上瞥一眼。</p>
这个男人还这么年轻，是怎么做到每一笔下刀的角度都精准无误的。</p>
而且脸上的表情和刚进来的时候别无二致，就像是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让他的情绪有丝毫波动一样。</p>
耳边是褚淮泽一次次近乎死亡的心率跳动。</p>
眼前，是时景一下下精准到没有丝毫偏移的下刀。</p>
老主治医师脸皮子抖了抖。</p>
这他妈的……</p>
上辈子是个量角器吧！</p>
在褚淮泽的心率一次次降低为0，最后几乎就在底线边缘反复横跳的时候，时景已经干脆利落地把切开的皮肤缝合起来了。</p>
按照老主治医师的估算，这场手术起码要五个小时。</p>
可是到了时景这里，竟然只花了三小时出头的时间！</p>
“好了，今晚先观察一下吧，过了今晚应该很快就能恢复意识了。”</p>
时景放下手术工具，看了一眼护士助理递来的记录本，转身往外走。</p>
手术室外的红灯变绿的那一刻，时央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p>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时景边往外走边脱手套。</p>
时央探头往他身后看，想要去找褚淮泽的身影。</p>
时景瞥了她一眼，离她远远地往洗手的地方走，生怕身上的血腥味吓到她似的。</p>
时央身边的小姑娘一看到时景出来，也拍了拍裙摆站起来跟了过去。</p>
时景脚步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她：“别过来。”</p>
小姑娘上下瞅了他一眼，眼角挑起，一幅毫不介意的模样：“三小时没见，还不让人多看几眼了？”</p>
时景脸上的沉冷微微收敛，有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无奈：“等我处理干净了再看。”</p>
小姑娘啧啧两声：“变了变了，现在我说这种话，你都不见得脸红了。”</p>
时景脸皮一紧，不想再跟她扯皮，转过身快速往洗手台走。</p>
水流哗啦啦地响，时景扯了医用手套，露出那双骨干修长的手，医用酒精被他按了好几泵，手都要搓蜕皮了，这才抽了纸擦干。</p>
身后，小姑娘看着他一闪而过的，红到滴血的耳尖，咯咯咯地笑出声。</p>
时央在等着时景走远，和一个接一个的护士医生走出来之后，总算看到了被放在车床上推出来的褚淮泽。</p>
“医生，他怎么样了？”时央在护士堆里发现了那个最开始褚淮泽被推进去的时候，负责主刀的医生。</p>
时景走得急，那本手术记录是这个医生在看。</p>
猝不及防听到时央的声音，他还没缓过来。</p>
时央上前两步，站到他边上：“医生，我是病人的未婚妻，请问他现在怎么样了？”</p>
褚淮泽的车床刚刚被推往重症监护室。</p>
时央不敢上去碰他，只能顺路揪了个小护士问的时候，护士只说主刀医生说要先观察三天。</p>
时央想当然地就以为是最开始进去的那个年长的主刀医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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