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们死。</p>
一定要他们死。</p>
如果能找到当年参与了实验的人……</p>
他要让他们统统重试时央经历过的一切！</p>
时景手指掐在高脚杯上，指节发白，仿佛下一秒就会捏断那根细细的高脚。</p>
“这就看不下去了？”</p>
程北不知何时已经坐起来了，从时景面前的小桌板上捞回电脑，随手塞进了旁边的电脑包里。</p>
正好空姐推着餐食过去，程北看了眼酒仓，礼貌地对空姐说：“麻烦给他满一杯酒。”</p>
空姐伸手去拿酒瓶，提到一半才想起来问：“满一杯？”</p>
见程北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一下头，空姐又强调了一下：“程先生，一杯酒可能会喝醉，现在是乘机时间，不……”</p>
“没事。”时景打断了她。</p>
空姐就着时景的手倒酒的时候，注意到到时景攥着酒杯就像攥着拳头，下一秒就会跳起来打人一样的架势。</p>
她胆战心惊地给他倒了满满一杯红酒，然后小心翼翼地祝他旅途愉快。</p>
“谢谢。”时景抬眼看了看空姐。</p>
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空姐心头一骇，绷着脸走开了。</p>
程北瞥了眼时景，手指在太阳穴上揉了揉。</p>
“M洲那个爆炸的研究院，你知道有多大吗？”</p>
程北放下手，在小桌板上敲了敲：“现在M国那个国际医学组织就是在研究院的基础上建立的。”</p>
聚集了全球最顶尖的医疗设备和医疗人才的国际医学组织有多大，不言而喻。</p>
“那么大一个精神研究院，你觉得他们在对孩子们的精神控制时，会只有这一种实验吗？”</p>
“而且……”</p>
程北话音一顿，嗓子发干，无法再说下去。</p>
他端起面前的水润了一下，声音越发地哑。</p>
“当年那个研究院里完成度最高的，最后在那一批里活下来的，只有三个孩子。”</p>
时景没吭声，整个人就像是雕塑似的，发冷发僵。</p>
当年在那一批实验体中活下来的孩子，只有三个。</p>
而时央能活着逃出来，是不是说明了，她可能就是那三个孩子之一……？</p>
程北交叠在一起的十指紧紧扣着手背的皮肤，音色沉冷到了极点：“你看到的药物灌输，只是当年活下来的三个孩子们经历过的，万分之一的实验内容。”</p>
“如果央央就是那三个幸存者之一……”</p>
如果时央不是在实验中图逃出来的，而是作为实验存活者被留下来的。</p>
那她……</p>
到底经受了什么样非人的实验？！</p>
而且，根据Z给出的调查结果，那个研究院爆炸的时间只在时央被找回来的一个星期前。</p>
撇去时央不知道怎么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逃离爆炸点，在M洲忍饥挨饿了一个星期才被时家找到的时间。</p>
差不多可以确定，时央就是因为那场爆炸才逃出研究院的。</p>
而如果没有那场爆炸，她又会遭受什么更大的折磨。</p>
又要经受这样的折磨多久？</p>
或许……就在折磨中长大。</p>
或许……就在折磨中死去。</p>
都是未知数。</p>
一想到这一点，时景就更恨自己的无能。</p>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直到今天，才有点头绪。</p>
那一年，时央从病床上醒来之后，时景就觉得她大不一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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