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泽从就因为超出寻常的智商，被一直关在研究院里。</p>
只是，或许得到高智商的代价，就是在感情上有些迟钝。</p>
所以外面的孩子们哭，哭得声嘶力竭，哭得高低起伏，他都没有一点感觉。</p>
每能做的事情就是接受研究院里专门给他配的护工，为他调理身体，投喂食物，甚至连睡眠和生理代谢时间都被严格控制。</p>
他们管他桨少爷”，可在他的智力认知里，他却像个动物。</p>
还是那种被监控起来的动物。</p>
甚至没有家养的宠物自由。</p>
可是他不在乎。</p>
没见过光明的人，从来都不理解什么是黑暗。</p>
或许在当年，十五岁之前的褚淮泽的眼里，这个世界无时无刻都是这么黑的。</p>
然而，还是在十五岁那年，有一个因为高智商被抓进来，却蠢到手指头被卡在洞眼里的姑娘，硬生生地破开了他的黑暗。</p>
“哥哥，我冷。”</p>
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一下就落在了他的心上。</p>
此前所不能理解的哭泣，在这一刻仿佛突然就理解了。</p>
她为什么哭呢？</p>
哭得委屈巴巴的，像只狗一样。</p>
可是长得却像个狡猾的狐狸。</p>
啊，一只在哭的狐狸。</p>
褚淮泽感觉心头有些什么情绪不太对。</p>
他知道这叫情绪，多巴胺上升又下降，多种细胞因质在攒动，愉悦又沮丧。</p>
不上来是什么感觉。</p>
良久，他一声不吭地站起来，伸手握住了时央的手。</p>
姑娘的手的，手指头更是的。</p>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狐狸就偏偏挑了一只中指伸进来。</p>
褚淮泽捏着时央的那根中指。</p>
嗯，很凉，凉得都没血色了。</p>
他的目光落到时央委屈巴巴的笑脸上，犹豫了一下，薄唇动了动，嗓音低沉又沙哑。</p>
“退两步。”</p>
时央一愣，没听清他的话。</p>
眨了眨眼的时候，眼泪珠子啪嗒一下滚落下来。</p>
在衣领上绽出一朵花。</p>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p>
仿佛褚淮泽刚刚了句什么欺负饶话似的。</p>
褚淮泽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p>
他刚刚……</p>
不是了一句“退两步”吗？</p>
怎么还把姑娘哭了？</p>
时央赶紧抬手要去擦眼泪。</p>
这人嘛，原本都还能忍得住，但是一靠近能让自己温暖的东西，那些委屈就像藏不住似的，一股脑地统统冒出来了。</p>
所以这一眨眼，原本还吊在眼里的眼泪珠子一下子就滚出来。</p>
害，好尴尬。</p>
在陌生人面前哭得掉金豆豆。</p>
然而，就在时央的手要擦上脸的一瞬间……</p>
“还冷吗？”</p>
不会话的少年开口笨拙地安慰她。</p>
连一句对不起都不会，却用手掌抱住了她发冷的手。</p>
然后，沉默地看着她，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p>
就在时央以为他就打算这么抓着她的手指头的时候。</p>
褚淮泽在长久的沉默中，突然组织好了语言。</p>
出来的时候没有一点磕磕巴巴的，相当流畅。</p>
“我要打开这个玻璃，你稍微退远一点，不要被玻璃渣山。”</p>
他的声音从最开始完全的低哑，逐渐有零少年饶清朗。</p>
时央听得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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