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齐琳在昙生身边坐下，盯着他：“你叫什么？哪里人？是干啥的？”</p>
“本人姓王，金陵人，来这里买机器。”</p>
“金陵人跑几千里地买机器？骗鬼呢！”</p>
卫齐琳口中不信，却依旧问道：“听李盛，你手里有纯度不低的狗头金？”</p>
“什么叫狗头金？那个是我祖上传下的金块。”</p>
他完全不想理会此女的盘问，但迫于门口站着十几名持枪打手，不得不先妥协一二。</p>
昙生此时只想早点走人，“时候不早，王某还等着收货，耽搁不起，告辞！”</p>
着，站起身往包厢外走去。</p>
门口被人堵住，十几名黑衣汉子虎视眈眈。</p>
他只得扭头转看向卫二姐：“卫二姐这是什么意思？你问也问完了，该回答的都告诉你了，难不成你们要私设公堂？”</p>
卫齐琳点起一根香烟，像男子那样大腿翘二腿，倚在沙发上道：“本少爷同意你走了？”</p>
昙生差点被这不伦不类的女人气笑，“卫二姐想怎么样？”</p>
“不怎么样！”卫齐琳吐个烟圈，自认为潇洒地抹了一把二八开短发，“告诉我真话，否则别想走出这个大门。”</p>
“你怎么知道我的不是真话？”</p>
昙生走回来，坐在这女人对面，似笑非笑道：“卫二姐认为王某哪句是假话就指出来。”</p>
卫齐琳被面前俊美少年的笑容恍了眼，俏脸一红，扔了手指上的烟叫道：“你的名字为何不？”</p>
“哦，我全名叫王昙生。”</p>
“王昙生？哪个昙哪个生？”</p>
“昙花一现的昙，生死的生。卫二姐还要问什么？”</p>
卫齐琳忽然忸怩起来，腾地站起身，道：“我已经问过了，你不是要去收货么，我跟你一起去看看。”</p>
昙生捏了捏眉头，站起身，“好吧。”</p>
不好也不行，这男装少女已经在前面走了。</p>
出了百乐门，外面停了辆黝黑锃亮的大鼻子菲特轿车，卫齐琳率先上了车，坐在驾驶室里。</p>
“赶紧上来！我送你去！”</p>
后头有十几名黑衣人盯着，昙生也不矫情，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进去。</p>
卫齐琳加上油门冲了出去。</p>
此时街道上有不少行人，纷纷避让这俩快速开来的汽车。</p>
昙生本想让她开慢点，等等拉货的板车队，想想又没言语。</p>
“你家到底在哪里？”忽听卫齐琳又问。</p>
“家啊，在于县。”</p>
昙生将前世的外婆家了出来。</p>
于县离这里好几千里，属于金陵管辖范围的一个县城。</p>
“于县又在哪里？”卫齐琳的态度明显软和下来，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p>
昙生：“离金陵一百多里，紧邻皖省。”</p>
卫齐琳扭头看向他，“你又骗我？”</p>
“没有啊。”</p>
昙生无辜道：“我的……祖籍就在那里。”</p>
“我是问你现在住哪里？再不清不楚地，信不信我将你送……真送回老家！”</p>
好吧，对这名纨绔无状的少女，昙生也无可奈何。</p>
“我现在住凤县。”</p>
卫齐琳瞥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得意道：“这还差不多！”</p>
车子很快开到昙生租的院，俩人下了车。</p>
等了好一会儿，几辆板车才陆续拉来。</p>
金昌年笑眯眯朝卫齐琳点个头，又朝昙生拱拱手：“货都拉到了，卸在哪里？”</p>
“放院子里吧。”</p>
八十台缝纫机，每台都用薄木箱子装着，屋里根本放不下。</p>
“你怎么运走？”卫齐琳在旁问：“需要在火车站托运么？”</p>
凤县离龙城有六百多里，不走火车的话，似乎没法弄回去。</p>
“这事我自有办法，多谢卫二姐关心。”</p>
卫齐琳：“我帮你联系火车，一截车厢应该够了。”</p>
“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昙生连忙推辞。</p>
开玩笑，自己干嘛要花钱从火车站托运？</p>
卫齐琳皱起眉头，不悦地瞧着他：“你已经联系好了火车皮？”</p>
“对。”</p>
这位男装少女太过热情，实在让昙生想敬而远之。</p>
签了收货单，他故意拉着金昌年了好一会儿话。</p>
卫齐琳斜着眼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先走了。</p>
好不容易送走这群人，昙生关上院门，摸着下巴看着院子里的木箱子想了想，将它们全部收进仓库。</p>
然后，又去外面逛至晚上，买了不少东西。</p>
间接也了解不少那位卫二姐的情况。</p>
原来这位姐是龙城市长的女儿，平时娇纵狂妄，连她老子都拿她没办法。</p>
但凡有得罪她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p>
到得罪，也只是她瞧着谁不顺眼，直接上去开打，甚至当街将一名调侃她的人用枪打死。</p>
昙生骑着马慢慢走出龙城时，太阳已经下山。</p>
到了没蓉方，收起马匹，放出独角马。</p>
……</p>
再卫齐琳回到自己的别墅，就听佣人吴妈来禀报：“二先生，夫人让您今晚回府一趟呢。”</p>
“啥事？”卫齐琳脱下长衫，穿着短衫长裤向楼上走去。</p>
“电话里，府里今晚请客，务必请您回去。”</p>
吴妈偷眼瞧二姐面色一眼，低声道：“让您换女装……”</p>
“哼！烦人！”</p>
卫齐琳冷声道：“去备水！我要洗澡！”</p>
吴妈不敢再话，一阵风跑去吩咐。</p>
卫齐琳走进自己卧室，就见床上摆着几套旗袍，还有几个鞋海</p>
她拎起旗袍抖了抖，又揭开鞋海</p>
无袖旗袍，一身洋装，还有一套连衣裙。</p>
鞋子也全是女式高跟鞋。</p>
有镶着碎钻的蓝色时装鞋，大红尖跟羊皮鞋，鞋头有巧蝴蝶结的坡跟皮鞋。</p>
卫齐琳拿着一件旗袍在大穿衣镜前比划一下，皱了皱眉，抓了抓自己的短发。</p>
“王昙生……”</p>
她蓦然想起那挺拔俊秀的青年，不由抿嘴一笑。</p>
“吴妈！”</p>
卫齐琳冲外面叫一声。</p>
“来了！”吴妈跑进来，“二先生，什么事？”</p>
“去将那个假发拿来，要短的。”卫齐琳吩咐道。</p>
“哎！”</p>
吴妈走进隔壁衣帽间，从众多假发里找出一个烫卷的齐耳短发。</p>
这个时候，卫二姐已经进了卫生间洗澡了。</p>
等她裹着雪白浴巾出来，吴妈便拿一条干毛巾为她擦头。</p>
卫齐琳换上一条粉白色带花边的连衣裙，戴上假发，又让吴妈给她上镰妆，穿着蓝色碎钻高跟鞋，在穿衣镜前照了照。</p>
“二……先生就应该这样打扮，瞧瞧，漂亮极了。”</p>
吴妈笑道：“夫人要是看见了，肯定会高忻不得了呢。”</p>
卫齐琳朝镜中自己打量一番，一时觉得有点别扭。</p>
杏眼，淡眉，直鼻，琼口，嗯，还行吧。</p>
“去吩咐老孙将车开过来，我要去西城！”</p>
吴妈愕然：“二……先生，您现在去西城？可夫人还等着您呢……”</p>
卫齐琳不耐道：“多话！我今晚不回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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