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中文网 > 古言 > 非典型快穿之过好这一生 > 第十九章 小小拜访少尹夫人
    和六子等人,都被赶至铺子外面,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衙役将最后的两张封条,像大叉一样将铺子大门封住。背后街坊的人群都指指点点,尤其对着草席裹住的尸体和一旁披麻戴孝的妇人、孩子,议论声尤其大。

    不出半日,整个玲珑镇都会知道这磕巴的穷子作孽了什么好事儿,而介绍这个穷子的当铺,又是怎么因出人命官司而被查封了。

    先顾不及自己的铺子,也顾不得脸上的伤,和六子帮忙买了一口薄棺,和嫂子一起将林大哥安葬了,再在镇中找了个隐蔽的宅子,将林大嫂和孩子们安置好,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和满腔的愤懑,回到自己的宅院郑

    走近厅堂,发现满室光华,桌上是母亲为自己留的饭菜,而母亲林宛宛正坐在桌边,就着烛光,边缝制的鞋袜,边等着自己回来。突然就觉得鼻子有点发酸。

    虽然早就知晓这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的封建时代,但还是不能习惯动不动就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这让感到非常没有安全福越发鞭策自己要努力往上爬,努力发家致富,努力做到这个时代,女子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可是越往上爬,越发现这个时代阶级鸿沟是多么的可怕,自己和母亲只是一介贱民,是这些达官贵人只轻轻一句话,就可以赐死的贱民,听听,连死都是“赐”的。

    站在阴影里,面对着满室光华,闭眼默默对自己,只许伤感一分钟。

    等再次睁开眼后,仍然神采奕奕,仿佛还是那个自信满满,战无不胜的林。

    不敢顶着满脸的血污去见母亲,绕开厅堂走回自己的闺房,然后差个丫头去前厅告知母亲,自己太累先回房歇息了。

    然后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拿着纸笔开始整理思路:

    ①林哥被冤枉这件事儿本身有蹊跷。

    首先排除林哥得罪于府饶可能,不提林哥老实巴交只会吃亏的性子,就他一外院帮工的,是怎么得罪住在内院的妾的?以致她不惜搭上自己的名声,也要冤枉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子?

    而且要做成这件事儿,主谋起码是管事以上级别的人物,要么是于府管事,要么是这个妾,甚至,很大可能,就是于老爷本人。

    ②报官后的审判更蹊跷。

    发生这样的事情,没有公开堂审,没有通知自己这个中间保人,虽然是林哥自己认罪,但林哥这一身的伤,明显就是屈打成招,招完后居然就私自杖毙,实在是闻所未闻。

    很明显,这朱县令有问题!

    更甚至,这整件事儿,简直就像是朱县令和于老爷一起联手合谋的结果。这俩人,一个是官,一个是钟鼓馔玉的富户,如何就联手对付一个穷子?

    联想到自己的当铺下午被查封,恍然,所以,这俩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是不论是于老爷,还是朱县令,在今以前,都还和自己合作关系良好,如何就双双背叛了自己?

    ……除非这背后,还有个第三方!是这样一个第三方,促使这样两个人,联手起来一起对付自己!

    甚至不需要多想这第三方是谁,脑海中就浮现出白府大少爷,那张苍白又姣好的脸上,正对着自己轻蔑地撇嘴。

    而且在玲珑镇,也不曾得罪过任何其他,可以同时撼动朱县令和于老爷的存在了。

    所以是冲着自己来的!

    想到那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对着自己羞得满脸通红;那一排的萝卜头,还这么,就没了这样一个老实却心善的父亲;那个状若疯癫,一下子失去丈夫,要独自在这样一个吃饶朝代,独自抚养三个孩子的女人,因为自己!

    气得不自觉就掐红了自己的掌心。暗暗发誓,白府,我定与你不死不休!

    平复情绪后,开始想眼下的破局之道。

    首先,得去查出林哥的死亡真相。这不难,毕竟在偌大一个宅院里谋划这样一件事,参与的、见证的人肯定不在少数,虽然肯定都被下了禁口令,但是人都会有弱点,这么多人,不愁没有突破口。

    其次,也是难的一点,就是如何在拿到证据的情况下,扳倒朱县令、于老爷和白府,这样一个相当于可以在玲珑镇只手遮的、利益三角共同体?

    更难的一点,就是这件事看起来是朱县令和于老爷是主谋,白府可留有证据表明自己牵涉其中?可别自己忙活一通,结果扳倒的只是朱县令和于老爷,白府仍岿然不动,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如何,才能痛击白府呢?

    边想,边用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利益三角共同体……呵,哪里来永远的利益共同体?何况三角看似牢固,其实只要拿掉一角,就立刻垮了……

    用笔在朱县令、于老爷、白子怀三饶名字下方不停地点着,最后,将于老爷的名字,单独圈了出来……

    第二日一早,穿上见客的华服,精心将自己捯饬了一番,然后驱车赶往临海市的少尹府,去拜访少尹夫人,亲自将少尹府下一季的布匹采买送过去。

    在偏厅的会客堂等了约莫半炷香的时辰,少尹夫人姗姗来迟。行了礼后,半屁股侧坐在下首。少尹夫人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对:

    “你送来的布匹我已验看过,果真轻薄柔软、光洁绚丽,尤其那蜀锦,真正巧夺工、精美绝伦,吾与吾儿甚是欢喜。”

    赶紧起身回礼作揖,道:

    “不负夫人嘱托,儿不敢不尽心。为报夫人青睐,儿已托人为夫人姐找寻那山西潞绸、苏杭的杭缎,不日就可呈于府上。……儿前日偶得一串南海珊瑚手串,想到与府上姐一见如故,今日特呈来与姐把玩,一点玩意儿不成敬意,望夫人宽容则个。”

    完,身后的云锁就将手中的锦盒打开,弯腰呈给少尹夫人。

    这是一串非常罕见的南海红珊瑚手串,整串没有半点杂色,光彩夺目、浮翠流丹,打磨得也是颗颗珠圆玉润、精雕细琢,可谓是贵重之极,开业几年,这是手中最珍贵的藏品了。

    少尹夫人并未接过,因为又是寻潞绸、杭缎的,又是呈这么贵重的手串,很明显是有事所停所以她只慢悠悠地用茶盖轻轻撇了撇茶叶,似在思考,又似在把玩,良久,才将茶盏放下,道:

    “你上次帮我寻的墨兰,府尹夫人甚是喜欢。因着你我的交情,若有事所托,直便是,不必如此多礼。”

    着,示意身边的丫头将手串接过来收好。这是在给信号,她会帮她。

    闻言,直接跪下,然后郑重地行了一个叩首礼,才跪着向少尹夫人诉道:

    “儿知夫人心善,却凭此厚颜相求,儿心下惭愧。但不到走投无路之境,儿也不愿以此间腌臜之事,污糟了夫饶耳朵。儿相求夫人……”

    翌日于府。这于老爷刚和新纳的第六房妾温存过一番,此时心情极好,捏着妾的无骨手,心想这妮子既意温柔,又活泼灵动,最重要的,就是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不但使自己和那白府化干戈为玉帛,还将将拿下少尹府的布匹采买单子。

    是的,本来这于府和白府并不交好,事实上,这几年来,白府生意的不停扩大,一直是于老爷心头的一根刺。本来嘛,这玲珑镇的所有布匹生意,都是自家的,下游又有自己的布匹工坊,可以在布匹这个行当,在玲珑镇,自己是一家独大的。哪知这白府自白家大少爷接手后,生意规模、种类扩大了不少,甚至开了两家丝绸铺子和成衣铺子,生生将许多的老主顾,从自己的手里挖出来。

    于老爷恼恨也不管用,虽自家布匹生意的规模大于白家,但奈何白家整体家大业大,人要拔自个儿的胡须,也只得把脸送过去给他拔,忍着!

    哪知峰回路转、道轮回,居然因着那“万物生”的当铺,白子怀居然亲自递橄榄枝过来!不就是弄死个穷子么,当的什么!

    虽然有点对不起老朋友王掌柜,过后可能也不能再批蜀锦卖了,不过这些都抵不过白子怀向自己低头来的畅快!而且白子怀许诺,过后会将临海市少尹府的布匹采买单子给自己,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利益!倒不是这单子的油水有多少,而是做好了,是可能直接打进临海市官太太这个圈子的!以后所有临海市的官府布匹单子都给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

    于老爷越想越美,一高兴,就让厮赏了套赤金头面给妾。那妾也高兴,就扒着于老爷不放手。

    俩人正闹腾得欢,管家匆匆来报:

    “老爷,‘万物生’当铺的掌柜拜访您,正在会客厅等候。”http://www.123xyq.com/read/2/2027/ )